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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您並不缺乏勇氣。也許,那不是浴血沙場的勇氣,然而……我不知道……我想那是種女人特有的勇氣。而且我明白,當時機來臨,您一定不會強留我。請答應我這個條件吧,答應我不阻止我向史坦尼斯復仇。”
凱特琳耳畔迴響起史坦尼斯的話,他也有末日來臨的那一天,這感覺就如一道冷風鑽過頸背。“當時機來臨時,我決不阻止你向史坦尼斯復仇。”
高大的女孩笨拙地跪下,拔出藍禮的長劍,放在凱特琳腳邊。“我是您的人了,夫人。我是您忠誠的衛士,或是……您讓我擔任的任何角色。我會保護您的安全,聽從您的指示。危難之際,我願奉獻我的生命。以新舊諸神之名,我鄭重起誓。”
“我起誓,你將永遠在我的壁爐邊佔有一席之地,你將和我同桌喝酒,同餐吃肉。我誓言永不讓你的服務蒙上不譽的汙名。以新舊諸神之名,我鄭重起誓。起來吧。”她將另一位女人的手掌緊緊握在自己手中,不可遏抑地歡笑起來。有多少次,我看著奈德接受別人的宣誓效忠?她不禁想:不知他看見我今天的一幕,又該說些什麼呢?
翌日,他們渡過了紅叉河。此處在奔流城的上游,河道拐了個大彎,使得河水泥濘而淺薄。渡口由一群弓箭手和長矛兵組成的混合部隊把守,胸前有梅利斯特家族的飛鷹紋章。他們瞧見凱特琳的旗號,便從削尖木樁後現身,派一人從對岸過來引導她的團隊渡河。“慢一點,小心些。來,夫人,”士兵伸手抓住她的馬韁,一邊告誡,“我們在水底埋了鐵釘,您看看,還有這些石頭旁全是蒺藜。每個渡口都這樣安排。這是您弟弟的命令。”
艾德慕想在這裡打仗。想到這裡,她腸胃打結,但什麼也沒說。
在紅叉河和騰石河之間,他們遭遇了大批前往奔流城避難的平民。有的吆喝牲畜,有的拉著板車,當凱特琳經過時,人們紛紛讓路,一邊朝她歡呼:“徒利萬歲!”或“史塔克萬歲!”離城堡還差半里路時,他們穿過一片遼闊的營區,上面飄揚著布萊伍德家族的猩紅大旗。盧卡斯向她辭行,前去同父親泰陀斯伯爵會合。其他人繼續前進。
凱特琳發現騰石河北岸也有一座巨大的營寨,熟悉的旗幟在風中招展——馬柯·派柏的舞蹈少女旗,戴瑞家族的農人旗,培吉家族的紅白雙蛇旗。他們都是父親的封臣,都是三河流域的諸侯。在她離開奔流城之前,他們皆已四散開去,各自保衛自己的領地。如今他們又聚在一起,只可能有一個原因——艾德慕召集了他們。諸神啊,救救我們吧,他是打算跟泰溫大人正面決戰啊。
從遠處,凱特琳便看見某種黑黑的事物在奔流城的牆壘上晃盪,走近後,她才看清那是城垛上吊著的死人,於長索盡頭無力地抖動。麻繩纏繞頸項,面容腫脹烏黑,儘管軀體排滿了烏鴉,但深紅的斗篷在砂岩城牆上依舊十分醒目。
“他們吊死了不少蘭尼斯特。”哈爾·莫蘭評論。
“多美的風景,”文德爾·曼德勒爵士愉快地說。
“朋友們等不及我們便開動啦,”派溫·佛雷開起了玩笑。其他人跟著笑了,只有布蕾妮除外,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排屍體,沒有開口,也沒有笑。
如果他們殺掉弒君者,就等於判了我女兒的死刑。凱特琳一踢馬肚,奔跑起來。哈爾·莫倫和羅賓·佛林特策馬從她身邊馳過,向著城門樓高叫。然而守衛們一定早早發現了她的旗幟,等他倆接近時閘門已然升起。
艾德慕從城堡裡騎馬出來會她,身旁陪著三位父親的部屬——挺著大肚子的教頭戴斯蒙·格瑞爾爵士,總管烏瑟萊斯·韋恩,以及侍衛隊長羅賓·萊格爵士,後者是個大光頭。他們三人都和霍斯特公爵一般年紀,他們都將自己的一生獻給了她父親。他們都老了,凱特琳意識到。
艾德慕披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