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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你不能用手指來發現它,你必須以心靈去尋求它。”玖健奇異的綠眼審視著布蘭的臉龐。“你在害怕?”
“魯溫師傅說,夢中沒什麼可讓男子漢害怕。”
“有,”玖健道。
“有什麼?”
“有過去。有未來。有真相。”
他們走後,布蘭更加煩亂。乘獨處之際,他試著開啟第三隻眼睛,卻不知該怎麼做。不管怎麼皺額頭,怎麼用力戳,都不起作用。接下來的幾天,他拿玖健提到的事去警告別人,可結果卻和他的想像大相徑庭。密肯覺得很可笑。“大海,是嗎?說真的,我早想見識大海,可從來沒機會。所以說它要自己來找我了,是嗎?讚美諸神,為可憐的鐵匠達成小小的願望。”
“當我的時刻來臨,諸神自會帶走我,”柴爾修士平靜地說,“可我不認為自己會被淹死。你知道,布蘭,我是在白刃河畔長大的,游泳是我的拿手好戲。”
酒肚子是惟一把警告當回事的人。他跑去見了玖健,之後便不再洗浴,也拒絕靠近水井。最後他變得臭氣熏天,以至於六位同僚不得不合力將他強行按進熱水盆,他們一邊替他擦洗,他一邊慘叫呼救,說他們要像青蛙男孩講的那樣把他淹死。洗澡事件後,酒肚子看見布蘭或玖健就皺緊眉頭,低聲咕噥。
這之後沒幾天,羅德利克爵士帶著俘虜回到臨冬城,此人是個肥胖的青年男子,嘴唇豐厚潤溼,頭髮長長的。他聞起來有茅坑的味道,比前陣子的酒肚子還糟糕。“大家叫他‘臭佬’,”布蘭問起姓名,稻草頭回答,“我沒聽過他的真名,只聽說他為波頓的私生子賣命,幫他謀害了霍伍德伯爵夫人。”
私生子本人已喪命,布蘭在晚宴上得知這個訊息。羅德利克爵士的部下在霍伍德家領地裡逮到他時,他正幹些可怕事情(布蘭弄不清到底是什麼,只知道這些事似乎等人死了才能幹)。他試圖逃跑,結果被射殺。然而,人們來得太晚,已來不及拯救可憐的霍伍德伯爵夫人。結婚之後,私生子把她鎖在塔裡,還不給吃的。布蘭聽人說,當羅德利克爵士劈門進去時,發現她滿嘴鮮血,指頭全給生生咬斷。
“這怪物給咱們繫了個棘手的死結,”老騎士對魯溫師傅說,“不管是否情願,霍伍德伯爵夫人從法理上說都是他的妻子。他讓她在聖堂裡和心樹下發了婚誓,當晚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跟她上床。她更籤下遺囑,宣告這該死的雜種為她的繼承人,上面封了她家族的蠟印。”
“在刀劍威逼之下所發的誓毫無效力可言,”學士爭辯。
“盧斯·波頓可不會這麼看,畢竟這關係到一大片領地的歸屬。”羅德利克爵士有些悶悶不樂。“所以我不得不暫時留這狗奴才一命,照說他跟他主人一般該死。我得留著他,直到羅柏結束戰爭返回北境,因為他是惟一一個目睹那雜種罪行的證人。但願波頓大人聽過他的證詞後,會自動放棄領土要求。眼下,曼德勒家的騎士和波頓的部隊已經在霍伍德森林裡真刀真槍地幹了起來,我卻無力制止。”老騎士轉過身,嚴厲地望著布蘭。“我走之後你幹了些什麼,王子殿下?叫我的守衛別洗澡?你打算讓他們聞起來都像那個臭佬,是嗎?”
“大海正朝這裡湧來,”布蘭說。“這是玖健在綠色之夢裡的所見。他說酒肚子會被淹死。”
魯溫師傅拉拉頸鍊。“黎德家的男孩相信自己能從夢中預見未來,羅德利克爵士。我給布蘭講過,這樣的預言是不可靠的,然而實話實說,磐石海岸的確出了點麻煩。長船載著掠奪者前來,洗劫漁村,姦淫燒殺,幹盡壞事。蘭巴德·陶哈已派侄子本福德前去處理,但我估計他們只要發現我方人馬出現便會立刻上船,逃得無影無蹤。”
“是啊,然後又去別處打家劫舍。異鬼把這群懦夫抓走吧!若非我們的軍隊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