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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鄉里岑染彷彿夢到了花溪的那間小屋,簡單得有些凋零的縣衙後宅,后街那條幽幽深深的巷子……還有初入東京時住的那住青蓮別苑,大事將變前空無一人的沈府……沈夫人急切憐惜的目光一直在腦海中游蕩,還有站在沈夫人身後面目變幻不定的沈庭,他若是知道他唯一的女兒已經……該如何做想?這一生這般的糾纏和付出,到底是否值得?
“太子?”
杉枝興奮得差些跳起來,眼眶中幾乎含淚。側身才要讓過,卻發現太子並沒有進殿的意思,只是神色冷淡的看了一眼殿門和裡面幽暗的寢窗……糟糕!早知道就該纏著不讓太子妃睡的。如今這個情形讓太子看見了,還以為太子妃不在乎嗯。豈不更糟?眼珠子直轉,正想如何回覆時,太子殿下已經轉身離開了。小林子瞅準機會竄到了杉枝旁邊,低聲道:“太子一夜沒睡,你可一定要告訴太子妃噢。”這會子要是再誤會些別的,就更麻煩了。杉枝當然明白,摸出一塊東西就是塞到了小林子的,擠眉弄眼的兩個人都笑了。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泛亮,太子這是要準備上朝去了,順道過來轉了一圈的。
可順道,也不是誰都值得順的。杉枝心情頗喜,在辰初太子妃起身後,第一時間告訴了這條喜訊。不管昨天是誰對誰錯,總歸是太子殿下先低頭了。“奴婢聽說太子妃廚藝是有技的,不如今天午膳太子妃給奴婢們做個師範,讓奴婢們也開開眼界?”杉枝話說得太婉轉了,婉轉到岑染都替她覺得累。可是……要挽回一下嗎?這個問題,岑染算是想了一夜吧,可是沒有定論。一段從開始就已經看到結尾的悲劇,早結束和晚結束有什麼差別?先走的那個總是瀟灑的,後走的那個註定是傷情的。與其如此,不如早些。
“大舅奶奶,您可一定要勸勸太子妃。”
杉枝幾乎可以算是滿心興奮的出了那個點子,可太子妃卻壓根不接。洗漱沐浴後也不象平素那樣畫圖寫字作書之類的了,而是躺在花廳的美人榻上閉目養神,偶爾睜眼看看手裡的那本書。那是第二本從天一閣取出的書,一水的‘天書’裡內容最彪悍的。制炮、制槍、發電機、蒸汽機。岑染想笑,如今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天一閣裡會有那麼多的藏書了!什麼為後人留下的福祉?不過是不再值得盡心盡力罷了。
“世雅!”
“你來啦?”象是早就料到一樣,身子都未欠起。
左箏慢慢走過來,看看這滿室的繽麗芬芳,還有躺在榻上神色倦怠的沈世雅。坐在榻邊無語很久,左箏不說,岑染也就那麼躺著閉目養神。直到大概一刻鐘過去後,才聽左箏開言:“你那天說的話,我聽進去了。女子為何心苦?為何委屈?不過是因為心裡只裝著一個男子罷了。如果不是那般,那麼便可以象天下許多正妻那般平淡度日。世雅,韋尚宮畢竟只是一個人,如果太子存心拘著你不放,她是帶不走你的。”
岑染有些皺眉:“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左箏有些迷糊,不過還是把昨天的事說了:“沉香說,太子惱你總給自己留著後手,隨時準備開溜,一點也不眷戀他。”
真是沒頭沒腦!
岑染不想置予,左箏看了頭更痛:“難道不是嗎?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出來,咱們也好有個商量。”沉香的嘴是不可能撬開的,可是這世雅這邊……岑染回頭看看這位嫂子,語重心長的拍拍其肩膀:“回去告訴家裡的人,以後不要為我的事操心了。關好門子做好份內的事,自享自的富貴安寧便是。別的事,什麼也不要多管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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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和你說什麼了?”
怎麼進宮一趟,回來左箏整個人都傻了?韓夫人覺得不對,讓左右下去後,才又問:“是不是勸不動?”
左箏苦笑,那哪裡是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