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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車拐進舒櫻居住的那條小街,準備夜市的小商販們,正熱火朝天的搭棚子、擺地攤,油膩的食物香氣和著雜七雜八的怪味撲面而來。車走得很艱難,有如蝸速,有幾個小老闆認出這輛黑色的賓士常出入這條街,插著腰,口沫橫飛地指著車,大聲議論著。
陳謠揉揉鼻子,打量著窗外,很詫異舒櫻住在上海這種特低廉的貧民區中,而詹安尼這樣的都市新貴在這樣擁擠雜亂的街道中穿行,連皺下眉頭都沒有,彷彿熟視無睹。
她似乎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但又說不清是什麼。
“啪!”詹安尼猛地剎車,陳謠沒注意,重重地撞向前座,直覺眼冒金星。
前面小街已到盡頭,往左轉,是幾幢破舊的公寓,一輛黑色的車徐徐地從小巷子中開出,差點和詹安尼的車撞上。
詹安尼把車往後又倒了倒,方便那輛車出來,開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帥氣小夥子,白淨的面孔,劍眉星目,隔著車窗,瀟灑地向詹安尼行了個軍禮。可是他並沒有著急把車開走,反到下了車,看向巷子,象是在等人。詹安尼擰擰眉,街道很窄,不能兩輛車並行,小夥子的車不開走,他就無法動彈。
正僵持間,小夥子突然站直了身,臉色有點鄭重。
巷子裡走出一個懷捧花束的女子,穿一件米色的高領毛衣,深咖啡色的呢質長裙,繫帶的短靴。手中的夾棉外衣也是咖啡色,寬粗的條絨布質,溫和而暖意。配上滿懷芬芳嬌豔的白色百合,看上去清新高挑得令人屏息。
陳謠眨眨眼,探詢地看向詹安尼,那是舒櫻,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如此正式打扮的舒櫻,她甚至化了淡妝,塗了口紅,這暱裙恰到好處的掩飾了她隆起的腹部,讓人只覺得她只是一個妙齡的少女般。秀麗的臉略顯蒼白,中分的直髮披至肩下,顯得是那麼的出塵脫俗。
在公司裡的舒櫻,很少妝扮自己,一件素素的廉價的孕婦服,是她正常的裝束。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還是因為某個特殊的人?
陳謠靈光一閃,很八卦的壓低音量,“詹總,那。。。。。。那是舒秘書的老公嗎?”她指著那個帥氣的小夥子,他一臉疼惜的神情,開啟車門,讓舒櫻坐了進去,還體貼替她把落在外面的裙襬放正。
詹安尼俊容緊斂,神情高深莫測,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外面的那輛車,車門合攏,車緩緩地從他的車邊上滑過。自始至終,舒櫻一直低著頭,看都沒看向這邊一眼。
“詹總,我。。。。。。我們還沒有和舒秘書打招呼呢!”陳謠叫道。
“不必了。”詹安尼手擱在方向盤上,口氣有點冷。那個男人不是巴薩尼奧,他不可能認錯的,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人,巴薩尼奧更帥更軒昂一些,書卷味也比開車的男子濃,這人是誰呢?舒櫻懷中的花是他送的嗎?她請假就為了陪他?
一個孕婦到底有多大的魅力,那個象個吸血鬼陰魅的鋼琴師公然地向她表白,她在瑞士有老公,還有他痴痴傻傻的看著她,現在又多出了一個。詹安尼真是一頭霧水了,偏偏舒櫻中規中矩,又不是個不安分的女子,她非常深愛她的老公,他從不懷疑這一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現在全世界的男人愛好都一致了,偏向知性孕婦型?
不是這世界瘋了,就是他瘋了。
陳謠見詹安尼臉色有點可怕,咽咽口水,沒敢再說話。
詹安尼把陳謠送到最近的地鐵口,一言不發地飛馳而去。
陳謠看看明晃晃的太陽,不知是該回公司,還是翹班逛街去。
詹安尼漫無目的在高架上疾駛著,他原以為舒櫻單純如一張白紙,現在越走近,發現她居然很神秘。她到底有多少事是不為他所知呢?
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