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與人為硯初不辭(第1/2 頁)
希桐邁入山洞,他打量著山洞的裝飾,石壁上每隔幾步就鑲嵌著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在黑暗中散發著柔和的光。
這不像希萬安的風格啊。希桐回憶著,幾次見面,希萬安都穿著合同宗統一的道袍,數年前玄清界一戰,他的配劍斷裂,現在都沒有重鑄,用得還是宗門給新入門弟子的小劍。
“招待不周。”希萬安咳嗽了兩聲,從屋內唯一的石床上走了下來,拖出一張坐墊放在地上。
希桐看了看那張床,上面鋪著的是稻草編的席子,底下卻是一整塊的千年寒玉。
和整個屋子的裝潢風格一樣,奢華和簡樸碰撞,透著一種匪夷所思的迥異。
“這床是師尊所贈。”希萬安給他倒了茶水,“不如說這屋子大半都是師尊所贈,我一向認為修者修心,不在意這些外物,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也是無所謂的。但…長者賜,不敢辭,便收下了。”
“以這副面貌相見,實在失禮。”他臉色蒼白,髮絲散落在肩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道袍,隱隱約約能看到傷口的滲血。
希桐端起茶杯,茶香四溢,他細細品味,同樣是好茶。
“我欠你一句道歉。”希萬安嘆道,“容淵把瑤光神女的法蛻和顧先生一併扯入萬魔淵,我大概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加上之前你在墳地問我的那些話,我便猜出這事是師尊安排容淵做的。”希萬安道,“但請你相信,後來一系列,乃至於同顧先生成親之事,非我所願。”
“這倒沒事。”希桐道,“反正顧與歸已經把你揍了一頓了,他不在意就行。”
“是啊。”希萬安無奈一笑,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不愧是瑤光神女的高徒,短短三十年便能和我這個修煉了近百年的修士打得兩敗俱傷,這些年說不定還是我懈怠了。”
“在我眼中,瑤光神女的法蛻是物,而我師妹是活生生的人。”希萬安道,“若是能以一件物保住我師妹的命,我自然在所不辭。”
“推你進萬魔淵的人,你果然認識嗎?”希桐問道。
“認識。”希萬安點頭道,“這說來話長。”
“這段對話是不是發生過?”希桐道,“那就長話短說。”
“你可知我師弟…容淵為何入魔?”希萬安道。
“不知道。”希桐答。
“百年前,修真界曾出了一則醜聞。”希萬安道。
“你們修真界怎麼老有醜聞?”希桐道。
“日光之下,並無新事。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希萬安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大堆話,似乎在用什麼經典來給希桐解釋。
“停止。”希桐比劃了個暫停的手勢,“不要講經,我聽了頭疼。”
“你先前不是問過,我們為什麼不殺沈浮光嗎?”希萬安道,“當龍死去,屠龍者就會變成新的惡龍。”
“玄清界可以沒有魔族,但不能沒有魔尊。”希萬安道,“我們的先輩不是沒有殺死過寂滅魔祖。”
“寂滅魔祖是天生地養的魔族,即使暫時將他的肉體粉碎,幾百年,數千年後他也會自然重生。”希萬安道,“只是當時的人們並不知曉,只是單純地沉溺在沒有了恐懼和威脅的幸福中。”
“修真者修行之際,往往都會產生心魔。”希萬安道,“勘破這些心魔,鞏固道心,便能更進一步。”
“百年前修真界第一宗尚且不是合同宗,而是全道門。”希萬安繼續道,“百年前那場無為法會,全道門的掌門之子宋硯辭提出:”
“這所謂的心魔到底是什麼東西?它是我們的臆想,還是確實存在?如果它存在,它到底在什麼地方?”
“在丹田?心臟?還是頭腦?”希萬安道,“如果能把這些心魔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