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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濟比平日亢奮許多,反而將她這兩聲當作是同意的意思,摟著她又絮絮地說了兩句話。
麗質實在忍受不住,抽抽噎噎地幾乎要哭出聲來。
裴濟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忘形了,忙摟著她不再說話,輕拍著她後背,一同入睡。
……
接下來的幾日,麗質比先前懶散許多。
白日一些太原的裴氏宗親與將領的夫人們求見,都只略同她們坐一坐,說說話,餘下的時間,除了會同蘭英在一處外,便多是留在自己院中歇息。
好在,除了身邊親近的幾人多少知道些端倪外,其餘人皆只以為她是因為才生產完不久,又趕了十日的路,身心疲乏,才會如此。
而裴濟則一連數日,都精神奕奕,甚至在處理洛陽送來的奏摺或是與將士們商討時,一貫肅穆的面孔上,還偶爾會浮現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
將士們起先驚訝不已,暗中納罕,思來想去,只能當是陛下難得回太原,心中高興所致。
好在,北方連連傳來的戰報中,燕軍的進展也是意料之中的勢態良好,令眾人也跟著心情愉悅起來。
如今雙方開戰一個月,除了最初的幾日,突厥人顯露出兇狠的本色,趁著燕軍攻伐主要部落時,趁機在邊境的城鎮中搶掠糧財外,其後便再不敢輕舉妄動。
在裴濟的授意下,河東軍這一年裡沒有一日鬆懈過,對突厥的各部落實力,也都做了深入而詳細的瞭解。
突厥人雖野性難馴,作戰時多有隨性之舉,可到底比不上漢人注重謀略與部署。張簡這一回的進攻,每一步都是裴濟領著身邊十多位身經百戰的將領們仔細謀劃出來的,從一開始就切準阿史那多畢的要害,自其中與他的王庭關係最為脆弱的一個部落入手,逐個擊破,將這十幾年裡好不容易才有了凝聚之勢的突厥部落重新打成一盤散沙。
眼下,部落之間的分崩離析已初顯端倪,想必再過兩個月,便會紛紛潰敗。
這日,裴濟將處理好的奏摺交給身邊人送往洛陽後,便照常踏著夕陽餘暉回屋去了。
屋裡,麗質正抱著小元朗,和春月兩個好奇地盯著看,見他進來,忙招手道:「三郎,你快來看看,元朗好像長牙了!」
春月站起來,笑著行禮,道:「是小娘子方才發現的,正說要告訴陛下呢,陛下就回來了。」
說完,她到一旁斟茶後,便自覺退出屋去。
裴濟快步走近,一手攬著麗質的肩,另一手幫她託著兒子,跟她一起朝兒子口中看去。
小元朗見父母齊刷刷盯著自己,不由也瞪著一雙圓眼睛,無辜地與這二人對視,卻就是沒有配合地張開嘴。
裴濟左右看看,從匣子裡取來個小泥人,放到兒子眼前晃一晃,待兒子伸手想摸時,又一下拿遠,反覆幾次,便成功將兒子逗笑。
元朗一笑,肉乎乎的臉頰便鼓起來,嘴巴也跟著咧開,露出光禿禿的粉色牙床。
只見上牙床的正中偏右的位置上,隱隱有個潔白的尖角冒出,嵌在粉色之間,格外可愛,正是一顆即將長出來的小牙齒。
「果真長了!」麗質瞪著那顆小牙齒,又是高興又是生氣,「難怪方才餵他時,我覺得像被他咬了一口似的。」
裴濟伸手接過兒子,在他臉上親了下:「元朗長大了,已開始長牙了,再不久,便能學說話了。」
如今才不過五個月,孩子卻像一天一個樣似的,與才出生的那個皺巴巴的小嬰孩判若兩人。
「不過,可不能咬母親。」他正面對著兒子,微微肅下臉,搖頭道,「母親辛辛苦苦將你生下來,該好好待她才是。」
麗質見他拿一本正經的模樣對著兒子困惑無辜的小眼神,忍不住發笑:「你現在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