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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聽罷,又覺不忍,忙道:「姑母別為難表哥,他——他定不是有意的……」
大長公主不敢再久留,忙起身同太后道別,乘上步輦出宮去了。
殿裡一時沒人,太后長嘆一聲,安慰了女兒好一會兒,仍不見其心緒平復。
她只得替女兒擦淚,道:「令月,三郎的事,別太執著了。」
李令月搖頭,一聲一聲抽噎,稚嫩的臉上淚珠滿滿:「不,母親,我就是想嫁給表哥。」她忽而想起方才麗質的話,「母親,表哥是不是心中有了別人?」
太后望著小女兒這般可憐的模樣,心疼不已。
她年近四十時才生了這唯一一個女兒,從小養在身邊,萬般疼愛,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如今大了,卻養成了她驕縱任性的性子。
只是已這樣大的孩子,做母親的又如何忍心再嚴加管教?事到如今,也只好儘量依她,實在做不到的,再稍加勸說。
偏這孩子對三郎一片痴心。
她幼年時,兩個兄長都長她幾歲,尤其長兄,大了她十歲,又是太子,平日課業繁忙,鮮少能顧及她,而六郎則十分頑皮,時常捉弄這個最小的妹妹。
唯有表兄三郎,雖小小年紀便肅著一張臉,卻是唯一一個有耐心帶著這個表妹一同玩耍的。
她將這些都深深記在心裡,從十二歲起,便不厭其煩地追逐在他身後,即便三郎早已同她說清楚了,她也仍是不依不饒。
若今日告訴她,三郎心裡已有了中意的小娘子,能讓她歇了心思,也是件好事。
這般想著,太后道:「我與你姑母只是猜測罷了,不過看樣子的確不假,只還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
李令月聞言,只覺心中一痛,隨即便是一陣難以剋制的嫉妒。
她猛地起身,道:「我不管是誰家娘子,總之不許與我搶表哥!母親,求母親快下旨,讓我嫁給表哥吧!」
太后蹙眉,正要拒絕,便聽殿外傳來一道帶著薄怒的聲音:「胡鬧!婚姻大事,怎容你如此蠻橫?」
母女二人循聲望去,便見李景燁沉著臉步入殿中,身上還是赤黃的常服,顯然是才從宣政殿議事回來,還未換過衣服。
李令月此時正是氣性大的時候,聞言冷哼一聲,道:「大哥有什麼資格說我蠻橫?承歡殿裡那個,是誰帶回來的?」
「你——」李景燁一時氣急,伸手指著妹妹,有些說不出話來。
李令月仗著母親也在,仍是不依不饒:「陛下這樣急著趕來,是要替那妖女來責罰我這個妹妹嗎?那妖女真是有本事,陛下為了她,先是對不起六哥,如今要輪到對付我這個親妹妹了!」
「李令月!虧你還知曉朕是大魏的天子,朕看你這兩年越發缺管教了!」李景燁氣得將平日的溫吞一掃而空,只剩下滿面陰沉,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十分瘮人。
李令月望著兄長陌生而可怖的模樣,心中雖有幾分害怕,卻仍是不甘示弱。
眼看兄妹二人爭執不下,太后再看不下去,怒道:「夠了!」
她沖殿外的宮人揮手:「將公主帶回去好好休息。」
李令月還想說什麼,一見素來慈愛的母親也難得面色不佳,只好先壓下心中情緒,跟著宮人轉身離開。
待殿裡的人都退下,李景燁方深吸一口氣,坐到一旁,道:「母親,令月這性子,該好好管教了,否則日後怕是要惹禍。」
太后冷笑一聲:「她是公主,便是惹出天大的事,別人又能拿她怎樣?除非你這做兄長的不願護她。怎麼,可是她方才的話戳到你的痛處,讓你不快了?」
「母親!」李景燁疲憊不已,滿心怒意也發洩不出來,「為何你們都要如此逼我?我只是想要麗娘,想讓她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