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坦誠相待2(第1/2 頁)
話音落地,客廳再次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李錦鶴不禁暗自苦笑,心想:原來沒有人回應的煽情竟然會這般尷尬。
李炳林端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李錦鶴漸漸垮下肩膀,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交握的雙手上。沙發好像過於柔軟了,他明明是大刀闊斧地坐在那裡,可給人的感覺是已經陷了進去,異常脆弱。
他並非完全無動於衷,只是這種觸動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陌生。
他腦子裡不受控地想起了自己二十多歲的時候。那時候日子沒有現在這麼好,但他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好像沒有像李錦鶴現在這樣頹喪過。
也不是沒有,他深愛的妻子生下李勳後便撒手人寰,真正意識到在生死麵前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也許頹喪過。
後來,他便習慣了用利益來衡量世間萬物,對於親情或是其他任何情感,他都已經生疏許久。
此刻,面對這樣的局面,他突然間不知所措。他默默地凝視著眼前這個令他最為自豪的傑作——李錦鶴,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往昔的片段。
那時的李錦鶴還沒有長到如今這般高大,身穿揹帶褲,滿臉燦爛地捧著 iPad 向自己展示成果的模樣歷歷在目。
直到此時,他才恍然驚覺,自己已經太久沒有見到過李錦鶴如此純真無邪的笑容了。
那麼,當初那個滿心歡喜期待得到自己誇讚和認可的孩子,究竟得到了怎樣的回應呢?是一句"不要驕傲自滿"?亦或是"你本來就應該做到"?
至於李錦鶴到底是何時開始逐漸長高長大的,連他自己也記不清具體時間了。彷彿一夜之間,那個曾經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傢伙,如今已經長得比自己還要高出些許。
或許是因為想起了已逝的妻子,他似乎才略微理解了李錦鶴想要傳達的意思。
他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但開口說出的話依然是自己熟悉的談判質疑:“你這是新的手段嗎?想打感情牌?”
李錦鶴微微一愣,他緩緩抬起頭,望向李炳林的眼神充滿了驚愕。
當看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龐時,心中的驚愕瞬間轉化為深深的失望——原來,你對我真的只是純粹的利用,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他再次低下頭去,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他感到喉嚨有些發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涼:自己果真沒有任何親人了。
他用力地搓了搓臉頰,試圖將那絲苦笑抹去,然後抬手遮住雙眼。此刻,他實在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來面對眼前的這個人。
“這不是策略......”他語氣沉悶,“......我是沒有控制住......對您依然抱有期望,爺爺……”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他的聲音或許略微帶著些許哽咽。
在此之前,他從未稱呼過李炳林為“爺爺”,他們之間一直是上下級,從未像普通祖孫那般親密相處過。他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說出口了,可能是潛意識覺得這是最適合的場合了,以後沒有機會了。
他不禁回憶起自己的二十歲,那時為了能夠徹底與過去決裂,他竭盡全力蒐集各種證據來起訴自己的父母。
每一段影像、每一段音訊都確鑿無疑地證明著他從未得到過父母的關愛。
當法官的法槌重重落下的那一瞬間,他還不斷安慰著自己:沒事的,至少他還有祖父。而且,祖父遲早都會原諒他或者理解他的所作所為,那他還不算是孤兒,他還有家人。
可殘酷的現實卻再度打破了他內心的那份自我安慰和邏輯自洽。他原以為自己早已不再會因為血緣關係和親情而感到傷心難過了。
李炳林聽到如此親暱的稱呼,只覺得莫名。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商人,他的直覺敏銳地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