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向日葵(第1/2 頁)
鬧了一出笑話,三人最終還是彆彆扭扭進了美術館。
莊曉為了擺脫“謠言”,也為了避免丁景澄再吃飛醋,十分自覺地離二人遠點。
本來邵泉還夥同莊曉,拋下沒票的丁景澄,就他們倆進去。
可沒想到,丁景澄就跟登記的小姐姐說了兩句話,居然比他們倆還先進去。
為此,邵泉沒忍住給了莊曉十分哀怨的一眼,“曉曉……”
莊曉乾咳兩聲,“我錯了我錯了。”一邊笑著,一邊給了同樣眼神哀怨的丁景澄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不過莊曉很快就無暇吃瓜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牆上絢爛又有創意的畫作吸引。
這是一個當代畫家的聯合畫展,題材和形式十分多樣,既有傳統油畫,也有拼貼和數碼繪畫作品。
莊曉一路看去,不由自主在一幅中型油畫前駐足。
這幅畫的顏色純淨明亮,掛在啞光灰的牆面上簡直像是在發光。
身後互相推搡的二人跟上來,看向作品的銘牌,這幅畫叫《向日葵》,是一幅名畫新創。
叫向日葵,畫的卻不是向日葵。
採用了梵高的名畫《向日葵》的構圖,但畫面不是一瓶充斥滿整個畫框的向日葵,而是擠擠挨挨在一塊的貓。
一隻只小貓都是圓鼓鼓的,都被染上了金黃、明亮的暖色,毛茸茸的皮毛胡亂炸開,遠遠看去,就像向日葵的花瓣一樣,活力又張揚。
更別提小傢伙們表情各異,堆疊在一起,好像耳邊都能聽到雜亂的叫聲,可見畫家功力不凡。
莊曉靜靜地站在這幅生機盎然的畫前,思緒漸漸飄揚到了以前,她也畫過向日葵。
以前的她,作為身患先天性心臟病的棄兒,光是活著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量。
但她並不為此悲觀,活著,就是生命的意義,病痛也在其中。
她緩慢而堅定地走著自己的道路,九年義務教育後,考入了公立高中,又成了孤兒院少有的大學生。
大學畢業後,即便因為身體原因四處碰壁,她找到了一個仿製名畫的畫工工作。
擠在城中村的出租屋裡,跟著同樣非專業出身的畫工師傅,一筆、一畫地探索未知的世界,高貴的藝術在流水線作業的這裡,僅僅只是生計,但她卻從中體會到了別的東西。
她臨摹的第一幅畫,就是梵高的《向日葵》,盛放到頹靡的花瓣宛如熾烈的火焰一般,生機勃勃,莊曉喜歡這種不顧一切的生命力。
她就是這樣的,每一天都盡全力綻放。
畫了兩年,畫到她已經可以不假思索地獨自完成這幅《向日葵》,熟練到,她甚至開始想,不知道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去看一眼真正的《向日葵》?
可惜她的生命之花已經開到枯萎,在身體的生死較量中,後者佔了上風。
在簽署了器官捐獻書,又將不多的積蓄贈與了養育自己的孤兒院之後,終於還是走到了盡頭。
此時莊曉看著這幅另類的《向日葵》,由衷的感受到命運的牽絆,沒想到她還能看到這樣別緻的向日葵。
邵泉看著出神的莊曉,沒由來地感覺她身上有一種深沉的憂傷,正想開口,一個聲音搶先了,“看來你很喜歡這幅畫。”
莊曉回頭,一位笑容溫和的女士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的旁邊,也正看著這幅畫。
大概三十餘歲,身著一身寬鬆素雅的棉麻長裙,自然的褶皺和顆粒感為這身簡單的長裙增添了豐富的細節和意蘊,頭髮簡單的半盤在腦後,隱約可以看到一根紋理粗糙的木簪,渾身上下散發著平靜和舒緩氣質。
莊曉點頭,“熱鬧的生命總是令人著迷的。”
“看來你有一個關於生命的故事。”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