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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老領導要做霧化治療,沈斯亮等著拿他批示,就在裡頭轉悠了一會兒,他站在湖邊,往嘴裡送了根菸,正要點火,才發現打火機沒在兜裡。
左右摸了摸,他低頭一笑。
那天晚上,他把打火機給她,再沒要回來。
那打火機他用了很多年,還是小航上了大學以後,用自己一場比賽的獎金給他買的。他很愛惜。
沈斯亮把煙放回去,兩隻手插在褲兜,倒真靜心欣賞起這裡的景兒來了,京山後頭這療養院是新建的,佈局綠化都做的很好,一切仿照著南方園林的風格,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蠻有味道。
看著看著,沈斯亮漸漸斂住了笑。
難怪他覺著這兒眼熟,當初,自己第一眼看見霍皙的時候,就在這麼個地方。
第十四章
2007年,盛夏,時值八月,南方天氣是一如既往的悶熱潮溼。
彼時沈斯亮剛從解放軍國際關係學院畢業,正值留校讀研或者歸京工作的選擇當口,他和他爹老沈起了分歧,於是老沈一個電話把人從南京急召到了自己當時正在考察的蘇州。
那天蘇州下了細細密密的小雨,空氣很溼,沈鍾岐的秘書打傘將沈斯亮接進來。
兩人一路沿著療養院側門往裡走,羅宏民與他熟稔道:“你也彆氣,他是真著急了,怕你自作主張遞了申請表,要不不會直接讓人給你從南京接回來。”
沈斯亮扯出個吊兒郎當的笑,急,可不是急嗎,他從南京坐了兩個多小時的火車,還是硬座!
羅宏民笑的更深,一副沉穩派頭:“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你在學校裡不知道,南京這幾年形式不好,龍盤虎踞,斗的慘吶。”
沈斯亮淡淡的:“不就是蕭普宋升了半格嗎,還能翻上天?”
他那位最得意,最寶貝的小兒子,南京城裡的活祖宗,還不是讓自己和勞顯他們收拾的規規矩矩?
聽聽,這話多狂。
“不止。”羅宏民謹慎,聲音也低了很多:“蕭家野心大,別看現在升的快,早晚是要掉下來的,勞家彭家看不順眼,肯定也要動手拉一把,你跟他們不一樣,少蹚這趟渾水,以後要是真想念書,掛職在讀也是一樣的。”
沈斯亮沒再說話,羅宏民是沈鍾岐身邊的老人兒了,他的意思很大一部分可以代表他。
兩人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行至一處全玻璃的白色建築前,羅宏民將他帶到長廊裡,收了傘。
“你先等等,裡頭有人彙報檔案,等他們出來了再進去。”
沈斯亮一人兒站在長廊底下,興味索然地望著眼前這一片景色。
沈鍾岐住的這個地方,在著名景點金雞湖的後身,專門接待國內外政要下榻的地方,跟北京的釣魚臺差不多,很有蘇州園林特色,沈斯亮這回是第一次來江南,以前雖在南京,但那地方在南北交界,氣候人情與這都不大一樣,細細看去,倒還是這兒更有情調,更有景緻。
這院子方圓幾里不見什麼人,山水庭閣,錯落有致,聲音潺潺,一大片垂柳被雨淋的停僮蔥翠,碧潭中央,還有幾隻黑天鵝。
沈斯亮彎腰趴在長廊的欄杆上,盯著那幾只黑天鵝看了一會兒,一轉頭,就看見了霍皙。
她坐在湖邊的亭子裡,,蜷著腿,正在捧著一本書看。
她很瘦,穿著白色上衣和淺色長褲,披散著頭髮,那本書放在膝蓋上,最重要的是,她光著腳。
自古人云觀女色,先察骨相,再品三分,一分頸,二分足,三分腰。
閱人,他沈斯亮本就是個中高手。
那一截玉頸,細膩纖長,勻淨溫柔。
那一雙裸足,腳踝纖盈,瑩潤潔白。
沈斯亮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