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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聿衡微笑,“沒這回事。”
宮女揭去面紗,皇帝見其形容憔悴,卻有另一番病態之美,“惠妃貌美如昔。”
“是麼……”惠妃咬了咬唇,淚珠兒滑落,“臣妾既容顏猶在,陛下為何總不來看臣妾了?”皇帝已有一年多沒再踏入過她的屋子了。惠妃本就性軟,一生病更加脆弱,眼淚氾濫得連人影都模糊了。
“朕不是在這麼,快別哭了,病裡頭哭著更傷身子。”東聿衡執了她的手勸慰道。
惠妃好不容易止了眼淚,虛弱地道:“陛下,臣妾方才燒糊塗了,說了胡話,您別往心裡去……臣妾只要陛下心裡頭還記著臣妾,臣妾已經很高興了……”
惠妃從來是這般溫柔賢惠,即便在她得寵的時候,她還不時勸他讓他去別的宮裡,也正因這份溫柔,也才讓他喜愛至今。東聿衡輕嘆一聲,又好好地安撫了一會,看著東明晟服侍她吃了藥,再交待東明晟與奴才們幾句,起身離開了東偏殿。
福禧宮西偏殿的沈湄早已抱著女兒在外候駕。自皇帝親征後,皇后憐惜幼女要親孃,又將七公主送回了沈湄處,待東聿衡回來再向他求了情,屆時東聿衡正因沈寧知道沈湄之事而頭疼,爽性大度應允,同時讓她娘倆搬出春禧宮進了福禧宮。
東聿衡也沒進西殿,看了看七公主,不顧沈湄哀怨的眼神,擺駕回了乾坤宮。
沈寧這時已經睡下了,皇帝並不讓人吵醒她,更了衣輕輕上了床。他側著身凝視她的睡容許久,勾了勾唇後又輕輕嘆了口氣。這婦人什麼都好,就是妒性太大。再過個一年半載,她在這後宮久了,也該想得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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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完齋飯,慧空大師來請,於是皇帝再為景朝風調雨順進香拜佛後,命眾臣在外等候,自己攜了沈寧再入主殿,值慧空與弟子拈香,他低聲交待沈寧,“虔誠告罪,再莫胡鬧。”
沈寧點點頭,與他一齊跪了下來。
東聿衡工工整整地拜了三拜,心中道,朕不怪她騙了朕,我佛慈悲,饒她一回。
沈寧拜著大佛卻是心道,她願為今日為她所做一切的這個男人,擋除一切厄運。願他長命百歲,平安和樂。
此事一了,慧空請沈寧攜女眷拜送子觀音,東聿衡輕笑,“去拜一拜。”
沈寧依言去了,跪在菩薩面前卻是暗道:我不能有孩子,請菩薩不要送孩子給我。拜了三拜,她抬眼注視著慈悲菩薩,閃過堅決之色。她喜愛孩子,但她不能要,這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小和尚正欲將香插入爐中,卻聽得幾聲異響,菩薩面前四根香燭竟一時全滅。
小和尚從未遇過這種事,驚慌失措地看向慧慈師叔。
慧慈也心頭暗驚,那可是才備下的貢燭,“快快點燃。”
小和尚急急引來燭火,也不知是心急還是何緣由,他點了幾次也沒法子點著,即便點燃也忽閃兩下又滅了。
瀲豔心中猶疑,沈寧神情不變,眼中幽光流閃。
皇帝正與慧空大師、並慎親王、東明奕等近臣品茗參禪,萬福在外候著,聽匆匆趕來的太監耳語兩句,臉色微變。
東聿衡聽聞此事,眉頭微皺,“睿妃現在何處?”
“睿妃娘娘正往禪房來。”
眾臣皆暗猜發生何事,卻聽得皇帝道:“去把那幾根香燭拿來給朕瞧瞧。”
香燭?眾人疑惑,香燭能出個什麼事兒?
不消片刻,那幾根蠟燭比沈寧更早地到了皇帝面前,他用手指了指,頓時有人會意點了紅燭。
紅燭立刻燃了起來,與平常蠟燭全無兩樣。
方才在送子觀音殿的小和尚驚噫一聲,他剛剛是怎麼點也沒點著,怎地現下……
沈寧走了進來,看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