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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兩句軟話就把王大海哄住了。
王大海聽得心裡癢癢,只當宋桃兒就在股掌之中,再玩不出別的把戲來,未曾細想,答應了一聲便快步走開。才走了三步,他兀自不放心,又折回來叮囑:「我這便去,你卻也快來,我可等不得。」他當這事十拿九穩,口吻也漸漸不客氣了。
宋桃兒在裡面笑了一聲,說:「大海哥,桃兒何時騙過你?」
王大海喜不自勝,腳底抹油往牲口棚去了。
宋桃兒便起身,亦出了門。
她並沒去牲口棚,倒是往哥嫂門上去了。
這會兒功夫,宋長安正摟著楊氏熟睡,昏沉間忽聽得門外一聲:「哥,你快起來瞧瞧,好似有人偷咱家的驢。」
王大海來往宋家是慣熟的,一陣步履如風就進了牲口棚。
宋家這牲口棚沒窗子,這夜晚時候黑洞洞的。
王大海倒也不怕,鄉下人也不嫌棄這滿棚的牲畜氣味兒,將身子往牆上一靠,等著宋桃兒送上門來。
黑燈瞎火,也不知等了多少時候,就聽得那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黑影進來了。
這王大海有日子沒沾女人,開了葷的貓沒有一日不惦記著魚腥,到了這節骨眼兒上,更是親爹死了也顧不得去奔喪,沒頭沒腦的就抱了上去,滿口「心肝寶貝兒」的喊著就要去啃。
這一嘴下去,登時就啃了一嘴的毛。
王大海當時便覺不對,伸手一摸,只覺懷裡這東西遍體是毛,臉長脖粗,鼻子噴著氣,大叫得一聲:「咴——!」
這哪兒是宋桃兒,分明是一頭驢!
王大海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滿腔□□也丟爪哇國去了。
他情知自己是被宋桃兒耍了,又氣又恨,將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提起兩個拳頭,就要尋宋桃兒算帳。
一腳才踏出門檻,王大海只覺脖領子好似被什麼提了起來,眼前一花,頓時整個向後跌去,摔了個四仰八叉、七葷八素。
他扎掙著才要爬起,那鐵錘般的拳頭就如雨點般的砸了下來。
瞬時間,王大海只覺得全身上下就如那砧板上的肉,被捶了個酥爛,沒有一處不疼,面上也捱了好幾下,酸的辣的一起來了,昏頭漲腦間只覺著這可比在宋家攤子上那日挨的揍結實多了。
他禁不住大聲呻吟了幾聲。
只聽揍他那人喝罵道:「臭毛賊,你尋錯了路!敢上我家來偷驢……咿,王大海?!你怎麼在這兒?!」
王大海現下只想躲了這頓拳頭,忙不迭點頭:「長安哥,是我!都是誤會啊,長安哥!」
宋長安也不打話,揪著王大海就出了牲口棚,將他丟在院中地下,喝道:「王大海,你半夜摸進我家,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本就是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夜裡只披了一件褂子,叉腰立在月下,看在王大海眼裡,就如鐵塔一般。
王大海嚇得魂不附體,上下牙關打顫,一字兒也說不出來。
宋長安是個精細人,多少猜出來些什麼——這王大海自然是不會上自家來偷驢的,那他只能是為了妹子來的。
夜裡鄉村寧靜,一點子動靜就傳老遠,這會兒功夫,宋家左鄰右舍都聽到了,陸續點燈起來,就有那好事的村人,披了衣裳過來看熱鬧。
宋長安故意含混了話,指著王大海斥罵:「王大海,你這個不學好的東西!在鎮子裡勾搭人家大姑娘,如今越發下賤了,竟然又上我們家偷牲口!你去鎮上學堂,聖賢書沒讀幾本,竟學了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你自家說,上我們家幹啥來了?!敢有一字不實,我今兒就打死你!我宋長安也知道些律法,如你這等偷門盜戶的竊賊,被主家拿住打死,也是不犯王法的!」
王大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