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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極為陰沉。
杜甫的兩首詩作被掛在亭中供眾人鑑賞,兩首都是五言絕句,其一曰: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其二曰: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兩首小詩寫的清新可愛,將春日的景物描寫的栩栩如生,明快之中帶著淡淡的仇緒,若有若無回味雋永。眾紛紛稱讚不已,顯然這兩首詩奪魁是理所當然的。
眾人紛紛向杜甫道賀,李林甫也淡淡的誇獎了幾句,然而杜甫的臉色卻有些凝重,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王源,似乎在懷疑著什麼。
面對李林甫一方的得意,李適之很不高興,不滿道;“這個王源,以他之才,我不信他連杜甫這兩首詩也比不過,杜甫此詩也只能算是中規中矩之作,算不得什麼佳作。也不知他在搞什麼名堂。”
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戶部尚書裴寬低聲冷哼道:“適之,你請來的這位王源很有心機啊。”
李適之皺眉道:“老裴此言何解?”
裴寬道:“剛才老夫明明看到他寫了詩句的,為何又不見他的詩紙?適才我似乎看到了王源和那杜甫兩人在小池邊言談甚歡,然後就出了這檔子事,難道你不覺得可疑麼?”
李適之疑惑道:“你是說那杜甫跟王源約好了,要王源放棄這一場?”
裴寬冷笑道:“若是這樣倒還不怕,若是那杜甫奉了他人之命拉攏王源,在詩會上便開始反水,那你這個左相可就成了大笑話了。”
李邕蹙眉不滿道:“你兩個為何總是這般看人?王源不是說了麼?寫不出好的詩句便寧缺毋濫,這一點老夫也深有體會。我平日寫詩也有寫的不如心意的句子,索性便放棄不寫,哪來這麼多花花腸子?”
裴寬想了想輕輕朝侍立一旁的一名隨從招手,低聲對他耳語了幾句,那隨從無聲拱手下了這邊的亭臺徑自朝中間亭臺下方行去。那僕役彎腰在亭臺下方的地面上彎腰找了一圈,伸手撿了個什麼東西匆忙走了回來。
“找到了麼?”裴寬問道。
那隨從伸手遞過來一個紙團道:“草叢裡就這麼一個紙團,不知是不是。”
裴寬伸手接過紙團,展開來,但見皺巴巴的紙上寫著一首詩,裴寬看來數眼,驚訝的睜大眼睛,半晌無語。
李適之皺眉道:“老裴你做什麼鬼鬼祟祟的。”
裴寬咂嘴道:“果然被我猜中了,王源是故意為之,他寫了詩,而且是首絕妙的詩,此詩若是呈上,第二場必勝的,杜甫的兩首加起來,未必有這四句好。”
李適之和李邕驚訝的接過皺巴巴的詩紙來,但見上面寫著四句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三人靜靜的不說話相互對視,相互間能聽到對方粗重的呼吸之聲,這四句詩渾然天成素樸無華,卻蘊含著積極向上豁達樂觀的一種哲理在其中,但稍有眼光之人就知道,這才是詩中極品,僅此一首,再難尋覓。
“奇才啊,奇才啊,老夫是佩服的不行了,老夫這一輩子也沒寫出過這麼好的詩句來,慚愧,慚愧之極。”李邕嘆息道。
李適之卻咬牙切齒道:“這個王源,故意要輸掉這場鬥詩,此詩若是呈上豈會有不奪第二場魁首的道理。看來此人是個白眼狼,這是要讓老夫難堪了。也罷,命人叫這廝過來,我要當場和他對質,要打斷他的狗腿,叫他知道吃裡爬外的下場。”
裴寬忙道:“莫慌,現在形勢不明,此人是個真正有才學的人,不可多得。你現在公開此詩,反被人說你心胸狹隘。況且就這麼一會功夫,李林甫有什麼本事能讓王源倒戈相向?我看其中多半另有緣故。”
李適之惱怒道:“能有什麼緣故?事實明擺著的,能贏卻不贏,這不是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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