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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萬眾矚目到人人可憐,宋桃兒肚中文墨有限,說不出什麼來,卻能明白這滋味兒定然很不好受。
彼時的鄭瀚玉,其實並沒有外人說的那樣可怖而不可接近。在她眼裡,他就像個驕傲的孩童,不肯讓人看他的傷處。
宋桃兒悟不出來別的道理,卻能懂得,他並不需要可憐同情。
她便只是陪著他,端茶倒水,或張羅些雜事,簡簡單單,也平平淡淡。但這樣的日子,卻是安寧祥和的。
漸漸地,鄭瀚玉也願意同她說幾句話了,只是所談大多是他往日軍中見聞,及外頭那廣闊天地的雄壯自在。她所知無多,見識也有限,但看他說起外頭的事興致勃勃的樣子,她便也覺得開心。
如此一來,鄭羅氏對她便是格外的另眼相看,便是她婆母也不敢再肆意的欺凌她。
甚而有一次,鄭廷棘的一房寵妾,因著些雜事跑到海棠苑尋她的麻煩,被他攆了出去。隔日,她便聽說,那女人被送出了府。
宋桃兒甚至覺得,並非是她在照料鄭瀚玉,而是鄭瀚玉庇護著她。
後來,他的腿疾終於大好,她替他感到由衷的歡喜——這樣一個男人,怎能一世困在病榻之上?他該去外頭,一展拳腳才是。
她記著兩人的身份,自此再也沒有踏入海棠苑一步,然則府裡還是漸漸傳起了些閒話。
那個久不歸家的鄭廷棘,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歸來,勃然大怒的質問著她到底做了什麼,有沒有對不起他。而後,完全不理睬她的否認,將她推倒在床上,行使他丈夫的權力。
「沒有的,真的什麼也沒有……」
宋桃兒雙眸輕闔,喃喃自語著。
的確什麼也沒有啊,他們本就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兩人。
唯有那麼一次,那日她去小廚房拿了些洗剝好的果子,回來卻見內室有人,便避在了軟壁後面。
來客,便是鄭瀚玉當初悔婚的未婚妻常文華。
宋桃兒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她。
那女子生的極美,姿態嫻雅,一襲素淡衣妝,好似在守節,卻越發像仙娥下凡。
鄭瀚玉喜歡上這樣的女子,那是不足為奇的,他二人在一處,便是一雙璧人。
兩人不知說了什麼,鄭瀚玉便吩咐下人將她領了出去。
常文華離去之時,滿臉淚痕,薄施的脂粉也被沖開了。
她回到屋中,才走到榻邊,鄭瀚玉卻忽然摟住了她,將頭埋在了她的懷裡。
她吃了一驚,本想掙脫,卻在覺察到他微微的顫抖時,停了下來。
「別瞧這男人下不得地,力氣還是一樣的大呢。」彼時的她,腦中竟只有這一個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鄭瀚玉才推開了她,復又是一臉漠然,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只有這麼一次越矩了,真的就這麼一次。
那時海棠苑無幾人侍奉,屋中更是唯有他們兩人。之後,他們誰也沒再提起那日的事情。
若說還有什麼好男人的話,鄭瀚玉大概算一個吧。
宋桃兒想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十章 前夫登門
隨著最後一茬苗下了地,春忙漸休。
今年雨水豐沛,差不離隔上五六天就有一場雨下來,餘下便是大晴天。莊稼最喜這等天氣,一日比一日長得茁壯,倒也不必人多操心。如此一來,人便閒了下來。
清泉村的人,每到這個時節,便會進城打些短工,或採了早春第一茬的野菜,去鎮子上販賣,掙些銀錢。城裡人大多稀罕這口時鮮,不用小半日就能賣個乾淨。
宋桃兒往年也幹這行當,但自從宋家食肆開張,她便只到鋪子裡幫忙去了。食肆的老客,也大多喜歡這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