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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劉氏,看著女兒一身綾羅綢緞,滿頭珠翠,便道女婿待女兒必定是極好的,為孃的也就心滿意足了。
轉眼到了晌午時候,宋家預備了酒席,款待女婿,院中亦擺了幾張席面,招待靖國公府來的下人。
料想著靖國公府來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一雙雙儘是勢利眼睛,宋家唯恐酒菜上略有慢待了,便使得女兒在那邊府裡抬不起頭來,所以今日這頓回門宴是格外下了本錢的。
好在,鄭瀚玉連這一節亦想到了,提前一日已使人送了豬羊美酒過來。宋家本不待收,來人卻說四爺的吩咐,今兒回門帶來人手眾多,必是多有打攪,不過是權作一日酒菜使用,實在不當什麼,情知宋家殷實不缺這些,但只當是新女婿的孝心罷了。這般面子裡子都顧到了,宋家人便也沒甚好說,收了下來。
酒席上,宋桃兒依著母親嫂嫂坐,看著鄭瀚玉同父兄談笑風生,敬酒來者不拒,盡數入腹。見夫婿如此,她心中明白,他這是為了自己,倒也歡喜。
菜過五味,宋桃兒看著杯來盞去,老少三個男人都已吃了不少,有些擔心,便道:「四爺,少吃些酒也罷。」
鄭瀚玉向她一笑,說道:「無妨。」
宋大年與宋長安父子兩個卻頗有幾分臉紅脖子粗,宋大年略好些,宋長安卻因和妹夫斗酒,多吃了十幾鍾,酒勁兒越發濃厚。聽聞妹子開口,他便瞪著兩隻紅通通的眼睛,向宋桃兒道:「妹子,你聽——哥的!這酒桌上的事兒,你們女人少管。我和妹夫喝的好著了,你要管漢子,回家再管!」
宋桃兒微微有些羞窘,這等事在他們鄉下不算什麼,可鄭瀚玉會如何看她這一家子?
她看向鄭瀚玉,卻見他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那雙狹長的眸子裡,滿是促狹之意。他薄唇輕啟,無聲的說了幾個字,看唇形那意思是:等回家。
宋桃兒臉上一熱,低了頭,執起陶瓷小酒盅,將杯中的梨花白一飲而盡。她是能吃幾杯酒的,這梨花白又是國公府裡專為女眷們釀造的,入口綿長清甜,微帶著些梨花清香,酒勁兒卻淡,上一世她便極愛飲此物。
楊氏看不下去,便朝她男人低聲道:「你省些罷,不是自家酒便沒命的喝。驢也似的,不怕妹夫看笑話。」
劉氏亦權了宋大年幾句,如此這般,這頓拼酒方才止住。
待上了甜湯之後,宋桃兒只覺臉熱,便起身出門走走。
她今兒帶了晴雪一道過來,見太太動身,晴雪也忙跟了過來,低聲道:「太太,去哪兒?」
宋桃兒輕輕道:「天兒熱,去外頭走走,透透氣。」
晴雪應聲,陪著她一道出去。
院中人正自吃的酣暢,並無人留意。
主僕兩個出了籬笆門,倒也不敢去遠,只在房屋後頭一帶走動。
宋家房舍後頭有些雜木林子,盛夏時分,雜花生樹,蟬鳴陣陣。
宋桃兒便在林子裡走了走,不知是否因著回春晚,今年的槐花開的時節甚晚,這個時候了,林中竟還有不少槐樹開著,大片大片的槐花臥雲堆雪,潔白如玉。風來,漾起陣陣淡香,中人慾醉。
「怎麼出來了?」
清朗的男子嗓音自後傳來,宋桃兒曉得是鄭瀚玉到了。
她回身一笑,果然鄭瀚玉正在身後,不遠處蓮心與晴雪站在一處。
「屋裡悶熱,又吃了幾盅酒,所以出來走走。」宋桃兒說著,走到了一株略矮些的槐樹跟前,抬手便摘了一枝槐花下來。
鄭瀚玉瞧著她摘花的樣子,大袖滑下些許,露出一截嫩藕似的手臂,戴著的水玉鐲子,瑩潤剔透,襯的底下的肌膚一如上好的緞子,泛著細膩的光澤。
妻子頭上戴著的金鑲玉蝴蝶流蘇隨著她舉動亦微微的顫著,蝴蝶兩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