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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讓他重活一回,就是挽回這曾經失去的人,難道不是麼?!
清泉村距離京城頗有一段路途,然則鄭廷棘所乘馬匹甚是神駿,一路又不停歇,平日裡要走兩個多時辰,今日只一個時辰便到了。
鄭廷棘進得村中,方才暗罵自己草率,他並不知宋家在何處,來時卻也忘了問。
無奈之下,只得在村中四處打探,這方撞到了宋家門口。
村中人見這老宋家,前一日才有個乘坐輪椅的清癯貴人造訪,今兒又有個騎乘著高頭大馬、一襲華服的俊秀公子前來,不由越發驚奇,都暗道這老宋家是交了什麼鴻運,讓城裡的達官貴人如此惦記。
鄭廷棘到了宋家,還未下馬,就見籬笆門上拴著鎖,不覺有些發蒙。
一旁有那好事看熱鬧的村人,便指點他:「這位公子爺,宋家父子兩個連著老孃一起到鎮上採買去了,就他家媳婦和姑娘在。如今這姑嫂兩個都在村口河邊漿洗衣裳,你要尋,就出村順著河道往下游去,有一大片淺灘的地方就是。」
鄭廷棘心煩意亂,隨口道了一聲謝,又騎馬前往。
出了村子,依著那人所說,順著河流往下走去,不出半里路程,眼前豁然開朗,果然好大一片淺灘。
淺灘之上,聚攏著許多村婦,老少不一,皆蹲在地下使著搗衣棒,咚咚聲中夾在婦人們的嬉戲笑語,倒好一派溪邊浣衣圖,頗有些田園野趣。
鄭廷棘心中有事,自是無心觀賞,眼神在這些婦人堆裡流連,尋找著宋桃兒。
少頃,他便看見了宋桃兒。
她在河道轉彎處,獨自一人蹲著,手裡握著一柄棗木棒槌,一下下的捶著攤在石頭上的衣服。
鄭廷棘微微乾嚥了一下,邁步向她走去。
宋桃兒今兒穿著一領粉桃色細佈扣身袷衣,兩隻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兩節嫩藕似的雪白胳臂。她梳著鄉下姑娘常見的髮辮,兩鬢碎發滑落,遮住了那光潔的面頰。
她全神貫注的洗著衣裳,並未留神周邊的動靜。
鄭廷棘一步步的走至她身側,滿目痴迷的望著地下那娉婷身影,輕輕喚了一聲:「桃兒。」
宋桃兒不防竟有男子呼喚自己的名諱,驀地一驚,抬頭望去,見到是他,手臂一軟,那搗衣棒便滑脫入水。
她站起身來,慌忙後退了幾步,便踩在了水裡。河水沒過鞋面,打濕了她的繡鞋。
鄭廷棘一眼一眼的看著她,目光之中滿是貪婪與迷戀。
已不知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她了,前回在宋家食肆裡,驚鴻一瞥,她便躲到了後廚,並沒有好好的看過她。
眼前的宋桃兒,便是上一世初嫁他時的模樣。她的面容光潔飽滿,一雙菱唇紅潤潤的,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咬上去,清澈明亮的眼眸之中,滿是震驚錯愕,映出他的影子。
一時裡,鄭廷棘幾乎就要忘了此行目的,滿心只想上前,將她摟入懷中。
倒是宋桃兒先開了口:「二……二少爺,您來這兒,有什麼事麼?」
兩人隔世相見,她幾乎忘了該如何稱呼他。
鄭廷棘當了她一世的丈夫,卻從不許她喊他的名諱,只准她喚他夫君、相公。
宋桃兒記得,有那麼一回,兩人起了些爭執,自己一時氣惱,便直呼了他的大名,惹得他動了雷霆大怒。鄭廷棘怒不可遏的向她吼著,他是她的夫,她的天,她永生永世都不配喊他的名字。那一次,鄭廷棘將她鎖在房中,足足一個月沒準她出門。後來還是趕上中秋,老太太開口,才把她放了出來。
宋桃兒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只是望著眼前的男人,又問了一句:「您來,是有什麼要緊事麼?」
她的畏懼,在鄭廷棘的眼中,卻成了羞怯。他就愛看她這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