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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男人的眼神太過寒涼。
更甚至,華玉還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出了對自己的厭惡。很深很深的厭惡,讓她一瞬間迷惑起來。彷彿前世的那聲秀秀,是她的錯覺般。
華玉強忍著心底的顫意,抬眼,直視檀雲秋審視的目光。良久,久到他已經快到跟前,華玉才在男人壓迫的視線下,低垂了目光。
華玉往旁邊一站,微微彎了身子。
檀雲秋從她身邊經過。
華玉只低著頭,先是看到他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而後是他束在髮髻上的玉冠。有幾片紅梅落在兩側,隨後,是清淡又稍顯濃鬱的梅花香。
漸漸遠去。
「姑娘今日怎麼忽然就跑出去了,往後可千萬不要這樣,若是衝撞了攝政王,可不是小事情。姑娘就算不認識他,總也聽過他的名諱,可不是誰能惹得起的。今日那小戲子還不是太后身邊的寵兒,他說拖走便拖走」
燕娘翻出一床厚被,籠在華玉的身上,繼續道:「瞧瞧姑娘凍的,手也太涼了些。咱們這裡地方偏僻,順著門前的甬路一直往北是梅園,攝政王今日大約是去賞梅了,這些日子,姑娘還是躲著些吧。」
華玉默默聽著。
前世雖然未與攝政王有過多交集,卻知道他喜愛梅花。每年冬天,皇上必定邀攝政王往梅園賞花,梅園也是一概不許旁人進入的。
規矩雖然霸道些,卻從未有人敢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前世以她得寵的程度,也從未入梅園半步。就連單獨與攝政王見面,那也是從來沒有的。若細細說起來,今日還是她頭一次如此細緻地打量他。
正是因此,她才不解。
依今日所見,攝政王並未對她有任何好感,反倒處處透著疏離、厭惡。同時她也可以確定,前世臨死之際,那聲秀秀並不是幻聽,而那人,也必定是攝政王無疑。
可以隨意出入宮闈,身著絳色衣裳的人,除他並無二人。
華玉幾乎立時就可以確定,現在這個時候,攝政王似乎並不認識她,反而因她今日的打量心生厭惡。
那麼前世的時候,他又是何時得知自己的乳名,又是何時生出了那樣的心思?
華玉托腮,縮在柔軟的被褥內。秀眉微微蹙起,正在發呆時,忽聽外面宮女說話。
「趙淑妃請孟娘子到永安宮一續。」
皇上幼年繼位,因為自小身體孱弱,從不在女色上過多沉溺。他如今已有十七,除了中宮皇后,再就是最近剛招入宮中的女子,總共不過幾人。
但皇上對此仍不熱絡。
昨日他卻一反常態,不僅留宿趙娘子的宮中,甚至還破例將趙娘子升了妃位。如此一來,不僅趙娘子得了皇上的寵愛,連她的家人也得到不少好處。
皇上一連幾日都宿在趙淑妃的宮中。這些時日,進出趙淑妃宮殿的人絡繹不絕,皇上的賞賜更是堆了滿屋。
趙淑妃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翠兒是從小在趙惠然身邊服侍的婢女。趙惠然爭氣,她這個在身邊貼身服侍的腰板自然也直。
「娘娘小時候便有相面人說過,娘娘乃是極富貴之人,如今果然不假。」
趙惠然笑出了聲。
初進宮時,她也忐忑。並不知往後的枕邊人會是什麼模樣,可遠遠瞧見皇上,她滿心的不安悉數化為悸動。她從未想過皇上會如此俊美,自此後,日夜輾轉反側,期待著被皇上寵幸的一天。
可皇上卻很少踏入後宮,甚至有好幾次,她找機會到皇上跟前,他也一眼未抬,似乎她並不得皇上的心。
誰料幾日之後,局勢大變。自掬水亭一舞,皇上一改往日的冷淡,對她很是溫柔小意。
趙惠然正暗自歡喜,宮人報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