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么娘欲以身死求光明(第2/2 頁)

但李太醫昨夜的態度和今天小心謹慎的模樣讓賀雲輕越發覺得，她猜的沒錯。

但九王爺的馬車就在門口，他沒看見嗎？

太后和誰呢？劉公公？那應該不能。

但還有誰呢？

賀雲輕思維逐漸發散，綠萼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反應。

知道大夫端著湯藥走進來，賀雲輕才回神，發現李太醫已經離去，賀雲輕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君羨辭的馬車早已不在原地。

“嘖，不靠譜。”賀雲輕搖搖頭，在街邊買了兩支糖葫蘆回去，給綠萼和么娘一人分了一支。

么娘小口小口地吃著糖葫蘆，她家裡窮，尋常過年時也吃不上一口糖。

被爹孃賣出去那一日，娘給她買了一小袋飴糖，她不捨得吃，後來一顆也沒吃上。

原來糖如此甜，甜到心底隱隱泛苦。

“姑娘，你能帶我去午門嗎？”

賀雲輕一愣，去午門做什麼？她要進宮？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么娘攥緊手中糖葫蘆，目光堅定，“秦氏在京城隻手遮天，秦三為非作歹，害人性命無數，即使告到京兆府，刑部，大理寺也無人敢管。”

“么娘賤命一條，今日請姑娘代為寫狀，即使是一頭撞死在午門外登聞鼓下，么娘也要為那些慘死和被囚的姑娘討一個公道！”

她字字泣血，情真意切。

這是么娘所能做的，自認為最有用的辦法。

她不知道鬧出了人命，當今天子會不會管。

可她期盼著，希望著天子會管，會還她們一個公道，會將秦三繩之以法。

即使那時候，她再也看不見了。

賀雲輕大為震撼，心中泛起密密麻麻地疼痛，她抬手撫上么孃的側臉，將她額邊的碎髮別到耳後，目光溫柔憐愛，“好，我帶你去，我找人給你寫狀紙，我保證，你不會死。”

賀雲輕麻煩大夫替筆，么娘一句句說著，大夫提筆的手竟也逐漸顫抖。

臨了落下最後一字，他抹了一把眼角，狀似自嘲般輕笑一聲，“老啦，握不穩筆桿子啦。”

么娘按下指印，賀雲輕收好狀紙，和綠萼一左一右扶著么娘往外走，門口君羨辭的馬車又駛了回來，卻只有墨雲而不見君羨辭。

“夫人，主子他臨時有些公務要處理，無法陪夫人了，讓屬下先給賠罪，等改日他有空再親自登門賠罪。”

“沒事。”

“夫人現下要去何處？屬下送您。”

“去午門。”

墨雲秉持著謹言慎行的原則沒有多問，待賀雲輕三人坐穩後一甩韁繩，馬車往皇宮方向駛去。

么娘並不信賀雲輕所說能保自己一命的話，只覺得她在安慰自己。

她看著窗外晴朗的天空，悠悠開口，“姑娘，您還能答應么娘最後一件事麼？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