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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想要的是個弟弟?而不是個受氣包?”
嘟嘟嘴,她不服氣地撒著嬌,“好嘛!那你說有個弟弟有什麼好處?”
他極其自然地回答:“兩個小孩子可以一起吃喝拉撒、一起爬樹釣魚、一起跟著夫子讀書、一起默書挨罰、一起捉弄看門的老伯、一起偷講父親的糗事、一起大哭、一起大笑、一起……一起……”
倏地,猛力劃過他腦海的一個回憶令他住了口。
因為他永遠也忘不了曾經有一把匕首刺進他身體、滑過他肋骨的感覺,而握住那把匕首的人正是和他一起長大的血親手足——曲承昌!
未接管曲家產業前的曲承胤、曲承昌兩兄弟,就如同天底下多數的兄弟般親密友愛。
但自從曲承昌成年之後,他和曲承胤的關係就開始顯著的惡化,這是因為彼此身邊各自出現了擁護群。
家族內的親戚僕傭形成承胤派和承昌派兩個派系,而派系傾軋在曲家老爺子乍然逝世、未留下有關家產分配的遺言時,更加激烈化。
也就是在那時刻起,曲承昌不管在如何放鬆的情況下,總會有人在他身邊提醒著他——
千萬不能因為自己並非元配所生,便稍有鬆懈,若不趁早在親族中建立威信、掌握住曲家主導權,難保將來不會一無所有的被曲承胤趕出大門!
為了含莘茹苦卻未被父親扶正的母親、為了將成為大嫂的心上人眼裡的哀怨、為了自己在商業長才上的抱負伸展……一切的一切,使得曲承昌在面對曲承胤時,眼底逐漸蘊著冰冷的光芒。
“唔?阿胤,你在發呆呢,是想到了些什麼嗎?”夏拙兒偎著夫婿的身子,軟聲地問著。
她不懂得如何在言語上寬慰夫婿,也不知該從何寬慰起,她只知道他自會有他的打算,也只知道她目前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陪在他身邊支援他。
伸臂將妻子攬進自己的肩窩。“沒,我沒想到些什麼……”他嘴裡雖是回答著,腦中思緒卻又不停地轉動——
曲承胤一直知道,曲承昌擁有成為經營者的潛力。
他雖有領著商隊大江南北奔波的本事,但不管是與買家、錢莊方面的周旋,抑或探查商場對手的動向,曲承昌都較他高明也在行許多。
其實,當曲家兄弟的兩派擁護者尚在猜測,到底誰才能使曲家產業更壯盛前,曲承胤便心想:勝負他早已瞭然於心了。
明白自己對於商場上的勾心鬥角以及振興家業的野心極為淡泊,曲承胤原本在走完商隊返家的那一晚——也就是他險些被親人殺害的那一晚,想告訴二孃與弟弟,他對當家掌管曲家產業實在是沒有興趣,他認為弟弟曲承昌才是最適合的人選。
沒想到二孃和曲承昌那般心急,竟在他開口前便對他……
“阿胤,你看!”
夏拙兒扯扯曲承胤的衣袖,伸指要他看看她正注視著的方向。
“唔?”
“你弟弟直著眼發呆好久了,臉上還溼溼的,他是不是在哭啊?”她的眼力素來良好,即便是離得遠些,細微處仍是能看得仔細。
曲承胤不語。
他是習武之人,視力更勝夏拙兒數倍不止,所以連曲承昌緊抿著嘴唇、忍住不哽咽出聲的模樣,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事跑到你以前住的院子,對著棵樹哭什麼呢?”夏拙兒有幾分明知故問的意圖。
“那棵樹……我們小時候曾經一同在那棵樹上午睡,然後一個不小心兩人全掉下樹,我跌斷了手,他跌斷了腿……”兄弟如手足,難不成那場孩童時期的意外,竟是個手裂足斷的預言?
曲承胤緊閉起眼將傻念頭摒棄,認為自己太過胡思亂想了。
他再度睜開眼時,發覺妻子正瞪大眼盯著他臉上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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