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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溫恪卻覺得這個地方太過空,除了草幾乎什麼也沒有,耳邊閃過幾聲不知名的動物的鳴叫。
這個地方太熱了,太曬了,陽光燦爛,刺的醫生們的眼睛睜不開。
一位女醫生受不了了,帶上自己戴的遮陽神器,把自己從頭到尾包裹起來。
他們醫院一共派了兩隊醫生來這裡,一隊是溫恪老師領隊,沒有女醫生。
另一隊是他們醫院的一位女主任領隊,有幾個女醫生。
溫恪隊裡有個剛博士畢業的醫生,身上還帶著學生氣,看見這的環境臉耷拉下來了,也不是來著後悔了,是因為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心裡反差太大了,一下子接受不了。
溫恪站到博士生身邊,看著一望無邊際的草原問道:「是不是心裡接受不了。」
張醒點了點頭,「是受不了,我一直生活在大都市裡,也去過一些不發達的地區旅遊,但也沒有這裡落魄。」
他是這樣,溫恪也是這樣,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醫生是給這裡的人治病的,不是來旅遊和過日子來的。
「張醒,想想你為什麼來這裡?」溫恪問他。
不遠處是醫院的兩個領隊在和當地的工作人員接洽事宜,看著他們的目光帶著喜悅。
溫恪好像知道了是什麼動物的叫聲,聽慣了還挺悅耳。
「也是。」張醒心裡明瞭了,不就是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而來。
他想明白了,從路邊撿了一顆枯草,拿在手裡玩,然後編成了一個精巧的戒指。
溫恪覺得有意思,趁著這會的空閒,讓張醒教他怎麼編,廢了兩根枯草後,總算是學會了,然後編了兩個戒指放到了兜裡。
接洽的時間很長,他們來的這個地方,說的語言是小語種,這裡的教育水平不是很高,現在只有一個翻譯在這,交流有些困難。
在他們快要曬炸的時候,總算接洽完了,對方也給他們派了兩輛麵包車。
麵包車雖然看著很破,但是還挺能裝人,就是開著不停的搖搖晃晃,讓溫恪這個從來不暈車的人,也有點迷迷糊糊,胃裡邊難受。
他們車裡有個暈車的人,沒撐住吐了,還好有人及時遞給他一個塑膠袋,但是車裡難免會有味道。
溫恪聞著車自帶的怪味和酸味,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是吃不進去飯了,他身邊坐著的張醒一臉菜色,看著特別可憐。
溫恪想起來宋念祖給自己拿了一包薄荷糖來著,找到之後,自己含了一顆,其餘的分給同事們吃了。
到了他們要住的地方,所有醫生都沉默了,這棟危樓真的能住人嗎?
可是再看向別的地方,這棟危樓是最好的建築了。
這裡的人居住的人在遠處看著來的這群醫生,他們有著黑黃色的面板,黃色的牙,枯燥的頭髮,渾濁的雙眼,身上的散發的氣息壓的醫生們呼吸困難。
落後,貧窮,無知,淳樸。
溫恪握緊行李箱的手鬆開之後,手心一大片紅痕。
溫恪家裡有一本厚厚的相簿,裡面的照片全是這裡的留影,他印象最深的是一組小孩的照片,剛開始小孩臉上掛著笑,很有感染力,但是最後一張照片,小孩臉上沒了笑,眼睛也沒有了靈氣,那麼小的孩子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個被生活壓垮的成年人擁有的。
溫恪看著在張望他們這群醫生的人,想著自己會不會遇到相簿裡的小孩,不對應該不是小孩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是少年。
老師走到溫恪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背,「進去吧,下午就要開始幹活了。」
「我幫您。」溫恪把老師的揹包背到了自己身上。
老師年紀大了,身體也沒以前好了,包裡裝滿了藥很重,就沒有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