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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時候,它們的長度還不超過指甲長度的三分之一。可因為受到第一次違規的刺激,才幾個小時,它們就已經往上延伸到二分之一左右了。當它長到指尖,就是徹底毒發、神醫也救不了的時候。而每一次的血條值的波動,都會加快它延長的速度。
簡禾:「……」
系統:「叮!警告:請宿主於1小時內體溫回復正常水平。」
玄衣在屏風外淺眠,呼吸均勻。
簡禾痛定思痛,裹著被子下了床,一溜煙跑到了屏風外。原意不過是找玄衣多要一床被子,可觸到少年身體散發的暖意時,她腦子一抽,竟直接就往玄衣的被窩裡爬。
玄衣本來就睡得不熟,瞬間就驚醒了。
見簡禾哆哆嗦嗦地縮到了他身旁,玄衣根本沒有任何旖旎的想法,而是很自然地往內側讓了讓,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怎麼這麼涼?」
「冷……」簡禾牙關發抖。
「又是清毒的反應麼?」玄衣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二話不說,就用自己尚有餘溫的被子給簡禾多蓋了一層,在外側躺下,隔著被子摟住了她,道:「這樣還冷嗎?」
這樣好多了。簡禾吸了吸鼻子,小幅度哆嗦了整晚。直到第二天清晨,這陣寒意才消散,手腳慢慢回暖,她才精疲力竭地陷入了熟睡中。
清晨,東窗微白。
玄衣將簡禾安頓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往野外掠去。一襲黑衣颯颯作響,飛揚狹長的眼底一片決意。
雖說是為瞭解毒,可日復一日地嘔血、高熱、寒戰,不知盡頭在哪裡。饒是再厲害的人,長此下去,身體肯定吃不消。
密林之中,玄衣除掉上半身的衣衫。火光頻現,鋒利的黑鱗如倒刺一樣自他上半身冒出,一雙長角破骨而出。
星光飄揚,熾熱的火光霎時一收。立在林野間的少年烏髮紅眼,頭頂尖角,赤裸的上身覆滿了詭譎且妖異的黑鱗。額心綴有的暗紅色的菱形鱗片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他不確定,這枚鱗片是否能把簡禾身上積壓數年的奇毒清掉,但是,它必然能對她現在的情況有所緩解。
玄衣跪在溪邊,淡漠地望著倒影片刻,一抬手,決絕地把額心的鱗片撕扯了下來。
拔鱗之痛無須多言,玄衣霎時眼前發黑,喉間湧上血氣。
他握緊了鱗片,咬住牙關,緊閉雙目,靜候這種不適過去。
鑽心的痛楚能短暫地麻痺人的警覺心。風聲沙沙作響,察覺到有人越過了草叢、踉踉蹌蹌地朝他奔來時,玄衣瞬間睜開了眼睛,迸濺出了幾分凌厲的殺氣。
然而,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讓他的心臟停跳了半拍。
「玄衣哥哥,真的是你……!我們村子果然還有人活著!」
正是客棧當天形跡可疑的小二。
第16章 第16個修羅場
當著玄衣的面, 來者伸手, 摘下了破舊的帽子, 露出了真容。
這是一個年約十歲的小少年,黃玉雙瞳昭示了他魔族的血統, 然而,可怖的是, 他的大半邊臉都爬滿了蛇蛻一樣乾裂的皮。難怪盛夏天還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此時此刻, 那張醜陋的臉上,交織著狂喜與辛楚,似哭非哭,五官已有些微的猙獰。
看到了有些眼熟、卻已不復往日清秀的輪廓, 玄衣站起身來,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半步, 遲疑道:「你是……」
小少年踉踉蹌蹌地走上前來, 汗涔涔的手拉住了玄衣的袖子, 激動道:「玄衣哥哥, 我是穆笙啊!你還記得不?我小時候貪玩,天黑後跑出了覓隱,在西朔山裡迷了路,還從很高的樹上摔了下來,眉毛被樹枝鉤破了, 血留到眼睛裡什麼也看不清。若不是你聽見哭聲, 把我扔到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