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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縣令輕聲說道,「算不得,北地沒多少好田,不過怎麼著也比荒地強多了。」
他扔掉手中的土起身,接過葉白遞來的帕子擦著手,漫不經心問道,「這般一畝地補二兩銀子,算多算少?」
王縣令突然覺得背後發涼,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起了風,「算正常,大致都是這個價錢,只是若這個價,一般人不會要銀子,熟地買賣要過官府,還得買家出份稅錢,這般折騰還不如直接要地。」
趙知行聽他說完,眼神冰冷地轉了過來,「梁平縣的地同此處的地比之如何?吳縣令你可熟悉?他平時治下如何?梁平縣往常可有什麼坊間傳聞?」
王縣令聽他這一連串發問,心知那個姓吳的攤上事了,忙擦了擦虛汗一一回答,「梁平縣的地同文中縣沒什麼差別,吳大人微臣不太熟悉,只因縣衙瑣事聯絡過幾次,不過聽說吳大人賞罰分明,心懷百姓,風評還不錯,至於坊間傳聞,微臣惶恐,沒聽到過什麼。」
「賞罰分明,心懷百姓。」
趙知行重複了遍這話,呲笑一聲不再說話,只微微仰頭看著夜空,骨節分明的指互相搓動,顯然是起了殺意。
王縣令戰戰兢兢地陪在他身邊,心中直打鼓,生怕自己被殃及。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他忙跟商議著新河道的趙知行和錢大人打了招呼,匆匆離開去跟那幾家獵戶和村民商量。
午時不到就帶著帳冊回來,趙知行隨意翻看著,發現那些村民果然都要土地,只有一人要了銀子,王縣令也說是他在別處還有地,只是家中孩子久病,便要銀子準備去尋個大夫瞧瞧。
趙知行看完就把帳冊還給了他,只是眼神更加冰冷,看得王縣令心頭直顫。
等李將軍帶一千精兵前來接手此處防衛,已是兩日後,趙知行總算放心下來,寫了封密信吩咐葉白回京一趟,好讓元景帝派人來接手這個金礦,自己則當即啟程回了廣恆。
蕭潤生匆匆前來的時候,江晚正用著午膳,見他突然上門,有些意外,旋即想到什麼,起身問道,「王爺出事了?」
蕭潤生忙說不是,「舅父疑心梁平縣那個村子有問題,想夜裡去查探一番,他如今剛回駐地忙著,讓我順路問問舅母要不要一起去?」
江晚自然是去的,蕭潤生便說道,「我先去府衙辦點事,未時城門見。」
江晚應了聲,看他一副奔波模樣顯然是沒吃飯,便順手給他塞了個餅,「先墊墊。」
蕭潤生笑嘻嘻地接過,大步離開。
江晚便讓人去收拾東西,隨意吃完,起身去換了身窄袖暗色衣裳,又拆掉髮髻簡單盤起便出門了。
雖然蕭潤生說未時見,可他們近日忙碌,若他先來一步,等自己那段時間便平白浪費,左右自己閒來無事,早些出門等著也好。
城門處前來的人已經漸漸少了,可懸掛在城樓上的那塊巨大紅布卻寫的滿滿登登。
紅布黑字在寒風中舞著,明明都是濃重肅殺的色彩,卻偏偏給這座城帶來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希冀。
江晚輕笑著看了陣城門處來往的人群,放下車簾往城外行去。
簫潤生果然比原定時辰來的早些,見她在城外等著,頗為不好意思,「倒是讓舅母受累,空等許久。」
江晚神色溫和,「左右我閒著,怎麼好讓你忙碌中還照顧我。」
簫潤生笑了下準備繼續行路,江晚出聲攔下,「我看你面色不好,不若上車來睡會兒。」
見他面上猶豫,她繼續說道,「你到底喊我一聲舅母,就是我的小輩,更何況馬車中也足夠寬裕,你放心上來,我讓墨竹王全換來這輛馬車,莫要擔心。」
簫潤生便不再糾結,跳下馬恭敬說道,「多謝舅母,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