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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看她猶豫,輕笑著說,「何事?」
秋心細若蚊聲地在她耳邊說道,「他說有個姐夫在衙門做文書,這兩日收到京城的訊息,讓各地衙門給下屬百姓全部重新登記造冊。」
頓了頓繼續說,「奴婢只聽到這些,他本是跟鄰家的小娘子在說,見奴婢進門就沒說了。」
江晚面色不改地點頭,「我知道了,你熬的飲子不錯,再去端碗來,放些冰片。」
秋心應聲,「奴婢這就去,姑娘稍候。」
看她出門江晚才緩緩握緊手,猶疑不定地思索了起來。
入夜。
江晚打發她們去休息後,翻找出記錄各地文化的遊記開始思索著往何處去。
蠻夷之地是定然不能去的,他們如今雖已臣服大盛,可從未斷過那些個狼子野心。
再者,大盛人的容貌去了他們那處反而顯眼,更何況若是趙知行出面要個女人,他們還敢對著幹不成,應是恨不得綁了人送到他手裡才對。
梅南以北倒是也有些遊牧族居住,可是聽聞他們茹毛飲血,好吃生食,更有族群喜食人肉,這民風倒是過於彪悍,定然也是住不慣的。
她的目光落在閩南以南的海上輕輕摩擦,嘆息般低聲說了句,「故土難離亦難歸。」
上輩子她就生在這片土地,重活一世也是如此,不曾想有一天竟然會離開。
下定決心,她拿出紙筆開始思索,如今東瀛正是平安時期,離大盛也不算遠,自己前世又學過東瀛話,是個好去處,至於日後,她指尖輕點,自己並不準備生育子女,倒是不怕子孫不孝。
想罷,她才開始垂目寫畫,直至天光乍破才收起紙張歇下。
日頭漸漸升起,秋心做好早膳看了眼門窗緊閉的內室,招來雪球準備給它洗澡。
不多時,夏花就提著菜回來了。
秋心正在廊下給雪球梳著毛,見她進門仰頭輕笑,「回來了。」
夏花應了聲,放下菜籃將大門鎖上,看向內室低聲問,「秋心姐姐,姑娘還沒醒嗎?」
秋心垂目掩去眼底的憂心,漫不經心地說,「許是累了,不打緊,做午膳吧。」
夏花應下,挽起袖子端了木盆來洗菜。
午膳快做好時江晚才起身,剛出門就被刺得眯眼,「可有吃的?」
秋心輕笑著取來井水鎮好的瓜果,「姑娘且墊墊肚子,馬上就能用午膳了。」
她插起一塊西瓜小口吃著,柔聲說道,「今年的瓜倒是甜脆的很,合我胃口。」
秋心正要接話,院門被敲了幾下。
陳十三猶豫的聲音傳來,「葉姑娘可在?在下陳十三,奉命前來登記姑娘戶籍。」
二人對視一眼,招撥出門檢視的夏花去開門。
院門大開,陳十三和一個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進,「冒昧前來,打擾了。」
江晚輕笑著搖頭,請他們在涼亭坐下,又吩咐夏花去給幾人倒涼茶,「陳捕快公事在身,暑天也在外奔波才是辛苦。」
陳十三連聲說不敢,客氣一番正色開始詢問。
江晚垂目聽著,緩聲回答,「妾身名葉寧,今年二十有八,原是西河人士。」
江晚敏銳察覺到陳十三的眼神,微不可見地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十年前嫁與亡夫,隨他去了閩南,四年前亡夫重疾亡故,夫家因著多年未誕下子嗣,便給了妾一筆銀錢將人打發,可妾命薄,親人皆亡,便只能前來投奔叔母。」
那中年男子記錄完問道,「祖籍可還有能證明你身份的人?你亡夫一家可還在閩南?你姑母一家如今在何處?」
江晚指尖輕顫,面上不動聲色地含笑問他,「此番登記怎地這般細緻?」
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