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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分別時,她一再強調,「等你們這個專案忙完,記得約我去逛街呀。」
「好的,好的。」仇敏嗙唧一聲關上副駕車門,揚長而去。
莊朵朵一直看著她開過紅綠燈才放心地往自家走,開啟手機一看,三十多條未讀訊息。
2
訊息大多來自宿秀麗,她最近迷上了刷短影片,儘管她在人前不願意承認這件事,總是斥責短影片「俗、膚淺、我才不是那種沉溺於虛假快樂的婦女」。
她轉發給莊朵朵十幾條影片,有莊朵朵和郭勁坐在奈良小館點餐的、有郭勁獨自守著一桌海膽全餐悶頭苦吃的,還有服務生站在郭勁旁邊幫他打包的。
莊朵朵還沒有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宿秀麗的訊息又來了。
這條訊息伴隨而來的影片主角是莊朵朵。她滿面漲紅,興奮地舉起那份蓋了紅章、簽了字的購買合同,在人群中享受著掌聲。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偷拍我們呀?」莊朵朵直接給宿秀麗撥打了語音電話。
「朵朵,你都不知道嗎?花州黑馬健身的老闆跑了,坑了不少會員,好多人都是辦的五年卡、十年卡。會員們現在急了,查到郭勁那個公司就是黑馬健身的大股東……」宿秀麗本不打算說這麼細——她不希望自己看起來太八卦。實際上,從晚上七點半刷到大資料推給她的第一條影片起,原本癱倒在沙發上的宿秀麗精神抖擻。她腦海中亮起了一隻白閃閃的小燈泡,「來活了。」她想。
這一晚上的時間,宿秀麗已經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摸得一清二楚。只是莊朵朵竟然像個局外人一樣一問三不知,宿秀麗這才不得不透露出自己的「真功夫」。
「我給你理一理——你要是跟不上就拿個本子記一記。」
宿秀麗清了清嗓子,如數家珍:「郭勁是不是在花州金融投資集團?」
「是。」
「是不是去了專門投文體專案的分公司?」
「是。」
「是不是他牽頭給黑馬健身投了八千萬,讓花州金投分公司成了黑馬的大股東?」
「啊?我、我不知道這個……」
「總之呢,是這樣,不是我這個人八卦,是會員們走投無路,從『天眼查』上查出來這幾個公司的從屬關係了。然後今天組織人去郭勁那個分公司鬧事了。郭勁出來扛的事,這下好了,成眾矢之的了。」
「……」
「然後呢,你們今天去吃了日料,你還買了車位。這兩件事和黑馬跑路根本沒什麼關係,這點我是相信的。但是網上的人越傳越黑,說是郭勁和黑馬的老闆有裙帶關係,兩人分贓了會員的錢。」
「絕對沒有這回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聽我說完。郭勁的父母是不是都在體育局工作,是不是叫……」
哐當一聲,莊朵朵的手機掉落在地。
3
郭勁的母親,馮小冬,這位退役的女籃運動員、退休的工會幹事在睡夢被驚醒。
看到四五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兒媳莊朵朵後,她反而心安理得地開啟了靜音,並順便拍了拍身邊的老伴:「睡吧,沒事。咱家大小姐又鬧脾氣了。我說過了,他倆的事我不會再管了。幫來幫去裡外不是人。」
郭勁的父親手機一直關著。他當了半輩子的副科長,差三年就退休了,突然提拔成正職,整個人變得格外謹言慎行、謹小慎微。這主要體現在他不動聲色悄悄染了頭、割了眼袋、以及制定了每晚十點之前準時入睡的時間表上。
「再拼一拼、再看一看。首先要保證的就是這個精氣神,對不對,仕途嘛,有時也不只是看你有沒有關係、有沒有機遇,哪怕你什麼都沒有,但你活得久、堅持得住,噯,這好運氣不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