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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負袖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啊?」瑟瑟驚愕:「沈晞可上躥下跳折騰半個月了,連點眉目都沒有,你就這樣……就破案了?」
沈昭挑眉:「我跟大哥是一回事嗎?」
瑟瑟心想,不是……要是把那個憨貨跟你關一個籠子裡,不出一炷香你就能把他賣了。
她託著腮,乖巧一笑:「不是,你比他好看多了。」瑟瑟一轉念,又覺得不對:「可是,陛下明知他不是這塊料,為何要讓他來破此案?」
未等到沈昭的回答,花廳廊上傳來清透嘹亮的聲音:「客官,快來嘗嘗我們這兒的桃花釀,那南楚人不識貨,我們這酒可是長安獨一份兒的,喝下去管叫人飄然若仙。」
瑟瑟劈手將那頸口繫著紅穗兒的白釉瓷盅奪到懷裡,滿臉警惕地看著沈昭,道:「你不能喝,你酒量太差,不能醉在外面。」
沈昭捏住她的手腕,將酒盅奪了過來,笑道:「我要喝,我今天高興,破了案就可以把徐長林那瘟神送走了,他再不能跟我搶你了。」
瑟瑟無奈道:「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們沒關係……」
姑娘們聚在桌尾竊竊私語,議論這兩男人聽上去關係不一般哪……
或是因為懼怕了沈昭,或是覺得瑟瑟不好她們這一口,遠不複方才對她熱情,只坐得遠遠的,搬出琴鼓琵琶,奏樂歌舞。
起初瑟瑟還能勸沈昭幾句,沈昭道:「你在,傅司棋也在,我若是醉了,你們便將我送回去,我這些日子心裡憋悶,想醉卻又不敢醉,好容易解決了一件事,你就別管我了……」
便這樣一杯接一杯,沈昭那白皙俊逸的臉上慢慢透出紅暈,他的眼神迷離,添了幾許茫然,朦朦朧朧地看向瑟瑟。
「我是真愛你,想讓你一輩子天真爛漫,單純快樂……自母親死後,我被這些陳年恩怨壓了快要十年了,我知道有多痛苦,我不想讓你和我一樣,這有錯嗎?」
他淚眼依依地傾訴衷腸,瑟瑟內心毫無波瀾。
她太熟悉這貨耍酒瘋的樣子了。
從前一旦喝醉了,不是抱著她說「阿姐,咱們私奔吧,再也不回來了」,就是拉著她爬屋頂,說「人世太艱難痛苦,我要帶著你上天去做神仙眷侶」。
誰能想到,外表清冷,殺伐果決的太子殿下喝醉了是這個熊樣。
眼見瑟瑟無動於衷,沈昭急了,深飲一口酒,惱羞成怒道:「你就是個沒心的!從小是你先勾搭我的,你說我長得好看,是真絕色,美男子,你最喜歡我了。我當了真,想和你共度餘生,你卻又反悔了。你不就做了個夢,就想以此為藉口把我甩了,還偷跑去見徐長林,你知不知道,他是想來帶你走的……」
眾目睽睽之下被控訴,瑟瑟只覺臉欲充血,腦子一陣混亂,忙上前去捂住他的嘴:「你別胡說!」
沈昭醉得醺醺,由她捂著,身體前搖後晃,若斷了線的紙鳶。
傅司棋看不過去了,上前撫著搖搖欲墜的沈昭,沖瑟瑟怒道:「我們家公子哪句話胡說了?貴……姑娘你從前不知給公子灌了多少迷魂湯,把他哄得一片痴心盡皆託付,如今你又若即若離地拿捏起來了,你可知,這些日子你鬧著要退婚,我家公子面上沒什麼,背地裡有多傷心。你這就是始亂終棄、負心、玩弄別人的感情!」
瑟瑟剛想分辯,忽聽一陣驚弦刺耳,靡靡曲音戛然而止,方才給她剝葡萄的姑娘氣勢洶洶地從琴案前走過來。
她羅袖低垂,掐著腰,低睨著瑟瑟:「我可聽明白了,原來你是個姑娘啊,還是個挺不講究的姑娘。人都說痴心女子負心郎,合著你們這倒過來了。多好的郎君啊,這般風華絕世,又對你如此痴心,你這麼傷害他,你可真下得去手!」
這一番話,鏗然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