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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芝被說的半信半疑,最後也只能相信了“王爺是個公正無私的人”這個結論。
轉眼就到了七月底。
周芷清可以稱得上是事事順遂,可就是聽說父親周品被判九月底處斬。她著實消沉了整一天,就連仙芝旁敲側擊,想要勸慰都不得其法。
那天晚上週芷清一夜沒睡,仙芝也心下不安,半夜幾次驚醒,都能看見周芷清在小床上一動不動,在漆黑的夜裡睜著一雙大眼。
怪滲人的。
仙芝想說話,可週芷清一動不動,和根木頭似的,雖不言不語,周身上下卻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仙芝也只能知難而退。
她明白,自己此刻說什麼都是徒勞的。她幫不上週芷清的忙,只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安慰以及“節哀順便”之類的話,太蒼白太貧乏了,不如沉默。
偏巧,第二天楚美瑜吃罷晚飯就來約周芷清:“我瞧你懶的動彈,這些日子總悶悶不樂的,怪無聊的,今兒月色好,不如我們去園子裡逛逛?”
哪有什麼月色?
周芷清不想去,可仙芝在一旁勸:“是呀,周姑娘,你輕易不出院子,好人也要悶壞的,不如和楚姑娘去透透氣。”
楚美瑜笑著道:“你不會是怕被王爺看見吧?當初王爺說的可都是氣話,什麼不想看見你,上次你出事可還是王爺給稟公斷理的呢。”
周芷清抬眼,眉目清楚,黑白分明,比那夏日裡的冰塊還要寒涼。
仙芝生怕周芷清因為心情不好就和楚美瑜吵起來,下意識的盯著周芷清,生怕她衝動。
不想周芷清只是端詳了楚美瑜幾息,隨即笑道:“好,被你說的我也心動了。”
楚美瑜立即高興起來:“就是麼,我真怕你說算了。算什麼算?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媽過?根本不從前的周小霸王麼……”她說著拉起周芷清的手臂就往外拖,同時對站在一旁的仙芝道:“我們兩個隨意逛逛就回來,你只管忙你的吧,回頭我必把你家周姑娘全須全尾的還回來,你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周芷清也提過從前自己的舊事,周芷清沒少跟著她逗弄取樂,今天更是連她從前的綽號都叫出來了。
周芷清也就笑笑,道:“你不說,我都不認得我自己了,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從前那個肆意任性,由著自己性子到處撒野的周芷清的確是不見了。她現在就跟個過街老鼠一樣,只敢縮在自己的院子裡,因為嚴真瑞的一句話,就不敢出去見人。
要是以後這輩子都得這麼憋屈憋悶的活著,還真是沒意思。也罷,她怎麼就不能去透口氣了?想必她也沒那麼倒黴,偶爾出去這麼一回就被嚴真瑞逮住。
再說了,逮住又何妨?不過是接著懲罰。她已經低的不能再低,再懲罰又如何?雪上加霜,也不過是比從前冰冷了些,她不能受也得受,遲早都會受的習慣了。
周芷清無耐,也就半推半就的跟著楚美瑜往外走。
仙芝也只是笑笑,囑咐著:“二位姑娘可早些回來。”她的事碎而且雜,一時半會的確抽不開身,況且這些日子楚美瑜也看不出有什麼害人的心思,況且是在這王府裡,她也放心,由著她們二人走了。
此時正是夏季,白天酷熱,晚上卻是清涼無比。到處都有一年四季不敗的奇花異草,和著這怡人的微風,說不出來的舒暢。
周芷清聞著夜色裡的花香,看著宮燈照耀下朦朧而美麗的景緻,不由的嘆道:“真美。”
楚美瑜笑著揶揄道:“剛才叫你你還不出來,現下知道美了?良辰美景,再有幾杯酒就更好了。”
周芷清朝向她笑道:“你倒是好興致,只是人生中哪有十全十美的,只在園子裡走走,又有你這美人相伴,我已經覺得此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