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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陷千丈,如果人馬不小心失足落下,準是死無葬身之處。
肇炎最先奔至峰下,雙手在馬鞍上一按,身子即飄飄地飛上岩石,立刻展開身手往上揉升。
憶君等他上升有了兩丈餘才哈哈一笑,輕拍著龍兒頰面說道:“龍兒!得看你的了。”
龍兒歡嘶連天,前蹄一揚即飛躍而上,身子一拱一頓努力往上跳,轉眼間即快趕過肇炎。
這時慧恂也來至峰下,眼睜睜地望著兩人一騎愈爬愈高,而自己輕功對攀登這又險峻又光滑的石壁,實在無把握呢!
且說肇炎拼命苦撐,小心地往上一步步攀登,在他心中正雄心奮起,想著再上去四、五丈然後居高臨下奚落著憶君是何等暢快,多日的積怨也可伸訴一番了。
突然肇然覺得身旁勁風獵獵,一條黑影夾著朗朗笑聲飛掠而過,速度真快得駭人,連忙舉頭一眼,不禁大驚,只見龍兒不但能駝著憶君上得此巖,並且其勢更捷如飛鳥,轉眼間即將自己拋後數丈,漸漸只乘下一個小黑點了。
肇炎楞楞地目視著憶君與龍兒漸漸消逝在雲霧之中,頹然坐下,山風吹著他滿頭汗珠漸漸幹了,臉上在剛才賓士中,被沿途樹枝掛了數道傷痕,受到汗水浸漬正隱隱著痛,但肇炎並不在乎這些,只見他雙手攏住亂髮,眼光呆滯於雲深而遙不見頂之“千仞巖”,對自己無論那方面俱敗給憶君不禁痛恨萬分。
突然地他覺得一塊鬱香的手絹輕輕在自己面頰上拭擦,從身旁似闌似麝的香氣,他也知道這是慧恂上來了。
慧詢在這一刻間才顯出她女性的特有溫柔,憂愁地說道:“唉!是我不好,使你們倆賭氣……這下怎辦,君弟身無技藝,一個失足落下絕崖如何是好?”
肇炎愧恨的眼淚奔眶而出,痛苦地一咬牙,剛才憑一時氣憤才敢鼓勇氣爬至此,這時盛氣已消,眼見東一處巖隙,西一處斷崖,莫不下臨深壑,那還有勇氣繼續上升。
肇炎握著慧恂玉手,慚愧道:“是我不好!我不該生他氣的,快!快去找你大哥來救他。”
且說憶君衝出雲霧,料到已跑出他們視線後,突然勒住馬勢,在這陡滑之山壁上,龍兒仍是毫不費力地收住勢子。
憶君望望還有甚長之峰頂,對龍兒笑道:“諒炎哥也上不來了……你可知對崖是啥樣子?”
龍兒一“噗噗!”兩聲搖搖尾巴。
憶君接著又道:“聽說‘千仞巖’頂乃是一條斷漳,中間隔了六七丈寬空際,對面卻稱做‘毒龍嶺’。”
“據大哥講‘毒龍嶺’之險惡,較‘千仞巖’猶有過之,平日被視為禁途,今日有緣好歹也得探他一探。”
憶君這八年來功力突飛猛進,腳程早快過龍兒,上下“掛月峰”已是易如反掌。此次難得遇著機會,不禁豪興大發說道:“龍兒!
上次你敗得不是不服氣?咱們再來賽賽,看誰先到達‘毒龍嶺’如何?”
龍兒自是無可無不可,憶君翻身下馬,指著峰頂一拍馬臀,喊聲:“跑呀!”一展身形開始搶登。
憶君此時雖只十八歲,然而身材頎長早似成人般,只見他使出“凌宵步”法,姿態妙曼已極,舉手投足間蘊蓄著絕大勁力,時而向下平撲,時而向上高翔,一身絕頂輕功在江湖一般已不多見,尤其那份瀟灑從容,更非任何宗派力能辦到。
龍兒並不會輕功提縱術,憑著天賦與無窮精力,鐵蹄下碎石紛飛,一條碩健身軀硬生生往上拔。但較之憶君看來,卻吃力多了。
憶君此時要超過龍兒可謂容易之至,只見他隨馳在龍兒身側,不時推他幾把,催它加快,引得龍兒長嘶連連。
“千仞巖”愈上愈險,龍兒的速度已減低下來,不一會兒,雲氣彌繞的山頂,已豁然在望,憶君一提衣襬奮力一縱,陡地拉後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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