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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是柳輝還是板道龍

&ldo;明天天一亮你將被轉送到臨時牢房羈押，我與柳輝透過電話，言談間感覺這個人並不簡單，我不敢說你回到部隊後的命運怎樣，但是作為戰友我想給你的建議是‐‐暫時不要回部隊了，天大地大總有你能夠容身的地方,戰爭不會在乎你一個人的生與死,更不會只屈死你一個人，明哲保身，你的和他的秘密總有一天會昭然天下的。&rdo;亞希離開病房前，用意頗深的丟下這樣一句話。

我久久地佇立在病房內的黑暗之中，亞希的話翻過來調過去的在我腦子裡迴響，內心因為走與不走這個問題而無比糾結。走了或者說逃離，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變節，不但要想方設法的躲閉敵人的追殺，還有可能在某一天死於自己戰友除奸的槍口下；不走或者說執拗地堅守，等於隻身進入虎口，敵明我暗，哪天慘遭暗殺，自己送命事小，不能徹底剷除軍內暗鬼事大。

不知不覺時至破曉，一夜的思量不但沒有讓我做出決定，反而腦中一片空白，如何抉擇不置可否。我輕輕敲擊著自己小臂植入微電裝置的疤痕處,無形的電波恍若在眼前頻頻閃過。&ldo;是死是活，見到柳輝再說……&rdo;我一拳捶在牆，終於下定了決心。決心下定，一股倦意也隨之襲身而來，我伸展了一下腰肢和衣躺在了床上，很快就進入了熟睡。

清晨，又是亞麗沙第一個來到了我的病房。&ldo;早啊泥鰍，昨天晚上睡得好嗎？&rdo;她如往常般笑著跟我打招呼，但眼神中卻明顯隱藏著一絲憂慮。&ldo;挺好的，你呢亞麗沙？&rdo;我躺在床上睡眼朦朧地對她說。

這是我傷勢好轉之後在布賽萊戰地醫院睡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懶覺。&ldo;還好！&rdo;亞麗沙笑笑說道。我起身下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隨意問道：&ldo;眉頭緊鎖的，有心事。&rdo;亞麗沙說：&ldo;心事！哪有？&rdo;&ldo;哦！&rdo;我輕聲應道。

&ldo;泥鰍，來坐下，我再幫你檢查一下傷口，聽亞希說，你今天就要離開賽布萊醫院了。&rdo;亞麗沙似說似問地說道。&ldo;哦，好像是吧！&rdo;我淡淡地回答。亞麗沙問：&ldo;那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rdo;我想了想說道：&ldo;當然可以了，等戰爭結束了，我可以過來看你，你也可以到中國看我，到時候我請你吃美味的燻魚並劃著名小船採菱角……&rdo;

&ldo;騙人！&rdo;亞麗沙打斷了我的話。&ldo;別以為我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護士，我明白戰爭的殘酷與無情，亞希跟我說你要回部隊了，但是我從他的表情中能夠看出，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告訴我泥鰍，你是否會就此一去不返，是否會戰死。&rdo;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ldo;戰爭總會死人的，我的很多戰友都犧牲了，我能活到現在，知足了!&rdo;

亞麗沙含淚問：&ldo;那你的意思……真得會……　戰死？&rdo;&ldo;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的雙腿已經陷入了戰爭的泥潭，不可能再脫身出來的，所以我必須要做好這樣的準備。&rdo;我安慰亞麗沙道。亞麗沙從衣袋中掏出相機。&ldo;在你回部隊之前，我們合張影做個紀唸吧！&rdo;我看看亞麗沙又看看相機，說道：&ldo;合影！好啊，但是你得讓我對臉部做一些修飾！&rdo;亞麗沙說：&ldo;修飾，嗯，可以，我能理解你這樣做的目的。&rdo;&ldo;那就請你幫我找一盒油彩吧!&rdo;我對亞麗沙說。&ldo;好的，那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