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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琛“嗯”了一聲,眼睛卻又返回盯住電腦螢幕上面,屋子裡半晌沒動靜。
“她是從恆遠出來被車撞的。”
“是麼?她來告訴我姚遠加入齊氏了。”齊家琛抬起頭的時候,眼睛裡似乎倒有一抹生動,或者說是期待。他漾著淺淺的酒窩望在鍾蕾臉上,耐心等她提問。
“你是不是……能抽空去下醫院?她未婚夫給我打過電話,因為這件事好像產生了什麼誤會,你看是不是能去解釋一下。”
他聽了之後半晌沒說話,只是臉上的酒窩一點點平了,面色漸冷。“我為什麼要去?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不是來找你的麼?”鍾蕾一時懵懂,以為齊家琛沒聽清楚,跟著又解釋一遍,“她找你回去的路上,就在你樓下被車撞的。”
不料齊家琛一臉清明,朗然答道,“我知道,不是已經送醫院了麼?”
“你怎麼能這麼說?”鍾蕾幾乎沒辦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面龐仍舊是無波無瀾的清冷,便是看電視劇有人血肉橫飛地出了車禍都不應該這樣從容淡定。這樣的一份淡定,看在眼裡卻只覺心冷,心冷、頭臉卻熱。“再怎麼說,她也是為了幫你。”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並沒要求她這麼做,她早不是恆遠的人,本不該管這些閒事。”齊家琛從座位上站起來,直直對上鍾蕾濃郁而凝重的雙目,亦是逼人的堅毅,“明知道她心裡想什麼,還要去給她希望麼?因為她一廂情願對別人好,別人就一定要承她的情?否則的話就說我冷漠。這就是你們女人的邏輯?”
他難得激動;她亦是一腔難過不知如何發洩。鍾蕾實在想不清楚兩個人怎麼竟會有這樣的一天。“現在我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好嗎?不管你承不承認,蔡小樂她是為了告訴你姚遠的事情來的恆遠,她是從恆遠出去發生的車禍,就算出於禮貌,去看一眼不為過吧?”
“不為過。”齊家琛拉長了聲音,竟帶出一絲負氣的笑意,“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如果她的腿被撞折了或者腦子被撞壞了,從道義上講,我還得跟她結婚照顧她一輩子呢?”
鍾蕾緊緊咬著嘴唇,看著眼前那一張激動到不屑的容顏,頓覺失語。她吭哧半天,終於道了一聲“ok,我不跟你鬥氣,但是現在因為這件事蔡小樂的未婚夫產生了誤會,可能要跟她分手。你就算幫她一個忙,能不能去跟他未婚夫解釋一下?再怎麼說小樂也是因為幫你才會讓人誤解,如果他們兩個因為這件事分手的話,大家都不會心安。”
齊家琛幾近失笑,“對不起,我更加沒興趣去調解別人的家庭糾紛。沒有人必須為其它人的生命負責,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他的表情負氣而冷酷,倒似自己憑白受了天大的誣陷與委屈,更有失望得無以復加。鍾蕾望著齊家琛的臉,腦海裡竟莫名就浮現出蔡小樂曾經活蹦亂跳的樣子,憶起她叉著腰打抱不平‘齊總已經那麼累了,誰看了不心疼’,憶起她被辭退後喝得大醉‘齊總還多發了兩個月工資給我,我從來不恨他’,憶起透過病房的玻璃看的那個身上插了管子一動不能動的身影……
一種瀰漫了心疼的悲哀驟然襲上心頭,“齊家琛,你怎麼能這麼冷漠?她一個人躺在醫院裡,她為了告訴你姚遠的事情出了車禍,她男朋友也因為這件事要跟她分手,可你卻連見一面、說句話都不願意!”
“如果你覺得拒絕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就是冷漠,那我承認。對不起,我不是感情豐富的男人,對其他人的事情我不關心。鍾蕾,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清不清楚?”
“那是因為你只關心你自己。”鍾蕾的語氣驟然低緩下來,一下失了動力,“齊家琛,我一直以為你跟我是一樣的人,很多事情只是嘴巴冷、不願意說出來,誰知道你的心都是冷的,石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