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紓解，不是不行，鐵定是這人太不修邊幅惹出的過錯。

向時晏推了推睡得正香的尹天成，問到底要不要洗澡，她很堅定地搖了兩搖腦袋，隨即將臉往乳膠枕頭裡埋得更深。

向時晏嘆氣：&ldo;那你睡衣要不要換？&rdo;

尹天成又是拒絕，呢噥的幾聲語不成調，向時晏拼命想組詞造句，卻被她折磨得懷疑中文能力，試探著問：&ldo;要我幫你？&rdo;

等了一會兒，她倏忽醒了，踮腳去了浴室。過一會兒，響起淅淅瀝瀝淋浴的聲音，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套男士睡衣。

向時晏的尺碼，到她身上成了戲服。

褲腿被捲了好幾道，露出纖細雪白的一段腳踝。袖子卻還放著，她兩隻手一甩，做個亮相，唱了句：&ldo;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rdo;

她方才洗過頭髮，潤濕的長髮烏黑如鴉羽，梳得順溜地披在肩上。向時晏擺擺手要她坐過來，拿了塊毛巾幫忙擦乾淨。

問：&ldo;每次都聽你唱這幾段，就沒點有新意的嗎？&rdo;他搜腸刮肚，問：&ldo;&l;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r;，是不是也是這齣戲裡的。&rdo;

尹天成坐在床邊上，放鬆地依靠在他身上，兩隻手自然垂放在他疊起的膝蓋上，說：&ldo;還不賴，知道這兩句。也是同一個戲，不過這是生的詞，而且……&rdo;

向時晏湊近了看她：&ldo;而且什麼？&rdo;

而且這一段唱詞相對露骨，顯然沒辦法在熱血萌動的校園裡演繹。偏偏說出來又都是大家最感興趣的，向時晏也免不了俗：&ldo;你念後面的我聽聽。&rdo;

尹天成只好硬著頭皮，低聲道：&ldo;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小姐，和你那答兒講話去。&rdo;

轉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

和你把領扣松，衣頻寬，袖梢兒搵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小姐。休忘了呵。見了你緊相偎。慢廝連。

恨不得肉兒般團成片也。逗的個日下胭脂雨上鮮。

向時晏對這文縐縐的東西向來沒有半分興趣，詞裡半文不白的話也戳中了他這位理科生的軟肋。

只是看到尹天成白生生的臉上平白無故添出兩道緋紅，一向清楚的口齒將詞念得又輕又含糊，便一下頓悟嘗出幾分滋味，笑道：&ldo;沒想到這麼雅的戲裡還有這一段。&rdo;

尹天成說：&ldo;不難理解啊，寫戲的為了讓大家喜歡愛看，總要加一些這樣的情節吸引人氣。相聲沒搬上電視前，也是天橋藝人謀生的一種手段，都是要帶點葷的。&rdo;

向時晏意味深長地說：&ldo;哦。&rdo;

&ldo;其實這一出還好，以前奶奶帶我去聽戲，一遇上有班子唱《思凡》，肯定是要捂住我耳朵，喊我趕緊回家的。&rdo;

向時晏感興趣：&ldo;那是出什麼戲？&rdo;

尹天成將頂在頭上的毛巾挪了，說：&ldo;是小尼姑動了凡心要下山，好玩吧，那麼保守的年代居然能寫得出這麼大膽的戲文。&rdo;

向時晏琢磨會：&ldo;這麼說起來，我也知道個差不多題材的。&rdo;

尹天成問：&ldo;什麼？&rdo;

向時晏扔了手裡的毛巾，卻只是笑而不語。

尹天成抓著他胳膊，問到底是什麼，他忽然向下一倒，扯得她趴到自己胸前。

向時晏撥著她嘴唇輕輕地點，自己唱道：&ldo;小和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