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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紙巾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裡之後，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有些失神。裡面那個滿面春風、眼角含笑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這是，習慣了這幾天的表演了嗎？

節目已經錄了有五天了，如果現在習慣了，以後的七天裡應該可以過得稍微快活些吧。反正這裡沒有極端的親人，也沒有沉重的債務，她只需要忘記這一切，表演快樂就好了。或許，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吧。

想到這兒，羅思潔自嘲地笑了笑。

壓抑的時間太久了，人都快要有幻想症了。

她沒有再自怨自艾，再聽見外面的聲音之後，按了下馬桶的沖水按鈕，又洗了一遍手。擦乾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她掩飾的很好，走進房間裡的蔣深深並沒有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笑著說道：「思潔，你猜我剛剛看到什麼了？」

「嗯？看到什麼了？」羅思潔很給面子地配合著。

「我看到導演說的小獎勵了！」

一聽到小獎勵，羅思潔眼中一亮。她剋制著自己的好奇，佯裝平靜地問道：「小獎勵是什麼啊？」

「你猜」蔣深深脫口而出，說完，忽然咬了下舌尖，臉上的輕快變了變，然後又恢復了那會兒的狡黠，她緊接著又說道：「你一定猜不出來，不如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是兩個蘋果。」

她說完，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羅思潔也有些失笑，「所以我辛辛苦苦洗了兩件衣服，就是為了這兩個蘋果。」

「嗯，沒錯。」

「什麼嘛……」

兩個人坐在床邊，終於有了些二十多歲的閨蜜之間相處的氛圍。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在第二期節目播出之後，除了cp粉在評論和彈幕裡土撥鼠尖叫以外，一些表情分析大師紛紛上了網，開始分析兩個人的微表情，似乎，試圖證明兩個人之間的情誼是假的。

宛如玫瑰同時有著花瓣和尖刺，在這社會裡，詆毀和讚美，永遠都是並存的。

第12章

「羅思潔每次和蔣深深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會時不時地往上移，她要麼是在想著該怎麼編下去，要麼就是在想她現在說的話到底對不對。」

「醫務人員給她包紮手的時候，她的身體明顯下意識地往後傾，不熟嘛，我理解，下意識地守護自己的個人界限。可是蔣深深拉住她的手看傷口的時候，她也往後傾了，很明顯，頭都往後仰了。你們看！」

……

第二期節目放出來之後，一條又一條的分析，帶著特意擷取的放慢了的動圖，說得有模有樣的。除了這一期的節目以外，之前兩個人同時出現在其他場合時的畫面，也被人拿來分析，就連在《溯光紀》劇組時的路透，都被人擺了出來。

就像是，處心積慮地想要把她們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一樣。

此刻，柏誠娛樂的大樓燈火通明，尚悅怡正坐在辦公室裡，眼神犀利地盯著面前螢幕。她看著一群營銷號和那些微博認證為表情分析大師的人發上去的一條條評論，節奏被帶的飛起。

可是cp粉的戰鬥力卻也不容忽略，再加上尚悅怡買的水軍，不過短短一瞬間就佔領了各個營銷號的評論區。

至於那些表情分析大師，倒是有激進一點的粉絲過去罵人，不過他們還是被無視了，沒了營銷號在前面帶著，又有人壓著熱度，他們說的話，大概只有他們自己的粉絲能看到了。

尚悅怡看著逐漸被帶回正軌的營銷和評論，蹙著的眉心並沒有平整下來。

摘下眼鏡，她摸過一邊放著的手機，撥了個號出去。

「查出來了嗎？」聲音中是處在這個位置上女性所特有的幹練，聽著對面的回答，尚悅怡劃著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