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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照片發朋友圈，當晚就有本地的同學朋友聯絡他，客氣地問他在寧城停留幾天，有沒有空出來喝一杯之類。

張思毅回來主要是看父母，也沒多少社交應酬的時間，所以大部分人的邀請都找藉口推了，只去見從小穿一個開襠褲長大的髮小，沈皓。

這沈皓家裡和張思毅家有點交情，沈皓的爸爸早幾年是在張思毅的爸爸手下辦事的，雖然現在在不同的單位部門，但一直有來往。

張思毅和沈皓上的是同一個幼兒園，同一個小學，只是上初中時沈皓成績實在太差，張父又堅持只讓張思毅考公立學校，所以初中畢業後，沈皓就被送去了民辦學校，而張思毅則在強壓之下考上了寧外。

要說起來，沈皓才是真正的&ldo;敗家子&rdo;，考大學時連本科線都沒上，之後還是他爸花錢送他進了個附近城市的野雞大學，聽上去也算是大學畢業了，其實就是個專科學歷。

但撇開學歷不談，沈皓是個挺值得交往的朋友，他只是不愛讀書，但從小鬼主意特別多，為人機靈幽默，張思毅特別愛跟他在一起玩。

出國這幾年，張思毅也斷斷續續地跟沈皓聯絡著，可能兩人路子不同，正經的共同話題也不太多了，但見了面還是有扯不完的屁。

次日下午，兩人約在小酒吧見面，沈皓見了張思毅，上來就是輕輕一拳，然後一把攬住兄弟的肩膀，興奮道：&ldo;張大公子！稀客呀！&rdo;

張思毅拐手回招給了對方一肘子：&ldo;一年半不見，你咋變化那麼大！&rdo;

去年暑假張思毅回來兩人也見過一面，當初沈皓還像個學生仔，今年卻變了個人似的，面板黑了、粗糙了，雖然還是嬉皮笑臉的，但整個人感覺像是個社會青年了。

沈皓：&ldo;我跟你這種白麵書生不一樣，我都混了快兩年的社會啦，成天風吹日曬，老咯！&rdo;

張思毅想起之前連著大半個月的加班生活，不由道：&ldo;我估計也快了，工作太他媽辛苦了……&rdo;

兩人坐下後，點了些啤酒和烤串，張思毅瞥見他放在桌邊帶著寶馬logo的車鑰匙，又見他身上的穿著，驚訝道：&ldo;開寶馬，穿傑尼亞，我的媽，你現在在哪兒發財呢！&rdo;

沈皓驕傲道：&ldo;我在搞建築啊。&rdo;

&ldo;噗！&rdo;張思毅一口啤酒噴出來，擦了擦嘴道，&ldo;你不是念了個什麼愛國經貿大學的金融專業麼，什麼時候轉搞建築了？&rdo;

沈皓&ldo;嘿嘿&rdo;一笑：&ldo;這不是向你看齊麼，讀書那幾年我老爸天天拎著我耳朵讓我向你學習，後來你去國外學建築，他讓我平時也接觸接觸，說你選的專業以後肯定有前途！&rdo;

張思毅哭笑不得：&ldo;有前途個屁啊！&rdo;

這就是個苦逼到極點的專業，想起姜海對建築行業的形容。張思毅正要說給沈皓聽，又一頓，雖然這個行業是有點慘澹，但門檻也是極高的。別的設計公司他不知道，至少在無境上班的大都是正規大學建築系畢業的科班生，哪是什麼張三李四路人甲隨便能搞的？尤其像沈皓這種不務正業的傢伙，要是也能搞建築，自己還累死累活這麼多年學畫畫寫論文幹什麼？

&ldo;你給我說清楚，你在搞什麼建築？&rdo;張思毅追問道。

沈皓喝了一大口酒，道：&ldo;做建設承包工程啊。&rdo;

張思毅：&ldo;那是啥？說簡單點！&rdo;

沈皓：&ldo;就是包工頭嘛。&rdo;

張思毅：&ldo;…&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