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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華未曾身故,已被接回宮中,簡直是欣喜不能自己。他迫不及待地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為的只是早些與她相見。
衛則尹萬萬沒有想到,他與她的再見,竟真的在大理寺。
她重傷未愈,在婢子的攙扶下對他淺淺一笑,輕輕道了一聲,“則尹。”
他知她歷盡磨難,今日一見,竟是苦難也難以摧折她的絕代風華。可是此時相見,他的心境卻與先前大為不同。
他苦笑道:“章華夫人。”
收押家眷之時,楚天白的妾室站成一排,教他看了個明明白白。
他曾與天白、齊驍同在薛航府上求學,年少之時也曾親如兄弟。其中以天白最為明理、沉穩,如今卻要做出叛國自立之事,其中的緣由,是衛則尹未曾料到的。他甚至不敢相信,他常常與天白同去福壽宮見她,卻從未覺察出天白早已對她經情根深種。
章華移步上前,與楚天白相見之時,衛則尹正隱在不遠處的黑暗中。
“你還好麼?”率先開口的卻是章華。
“如你所見,不太好。”楚天白答。
“既是如此,為何不招呢?”章華因先前傷了口舌,如今說話的時候,竟是軟軟的,帶著入骨的酥麻。
“若你當真恨我入骨,我死又何妨?”楚天白悽然道。
接著便又是一陣沉默,直至楚天白的聲音再度響起,“章華,你可曾愛過我?”
章華啞然失笑,“為何這樣問?”
“當日你贈我的紅豆,我還留著。”楚天白說罷,便是一陣窸窸窣窣聲,似是翻找東西。
“你看。”
“此物?”章華輕描淡寫道:“此物不過是紅玉髓打磨的珠子。從前陛下賞賜給我的,並無特殊之處。”
衛則尹一動不動地站在黑暗中,驀然收緊了掌心,那裡正躺著一枚光滑冰涼的紅豆。他怎能忘記,那小小的女子將珠子放在他的掌心,羞澀道:“願君多采擷……”
那一刻,少年“騰”地紅了臉,原來她的心裡也有他!
只這一念,縱是要讓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他用小小的錦袋將她的信物仔仔細細收好。每到難以入睡之時,他便將那珠子握在掌心細細摩挲,不論她曾愛過誰,不論她曾嫁過誰,他只知道,她的心裡,亦是有他。
可是今日她卻說,這珠子並無特殊之處。
並無特別之處,真是天大的諷刺!
“則尹,你魂魄出竅了麼?”齊驍的聲音驟然而至,教衛則尹忽然回神。
他猶豫了半天,終於道:“你可知章華的身世?”
“知曉。”
衛則尹未曾想過,齊驍竟是如此坦蕩。
“章華曾贈我一枚紅玉髓,乃是非凡之物,我便去宗正寺查了皇室譜牒。”齊驍說罷,抬眼望向遠方,“不過是些陳年舊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衛則尹忽然想仰天大笑,可是他不能。
原來並非是此物最相思。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怎會有紅玉髓這般的珍寶?若當日的他聰慧如天白與齊驍,是否也會因章華可憐的身世,不顧一切也要博美人一笑?
齊驍側目道:“則尹,你今日很古怪。”
衛則尹卻不回他,轉而道:“走,去送送天白最後一程。”
他們三人相識與微時,少年時候一齊拜師丞相薛航,學習治世之道。雖說薛相治學嚴厲,平素卻是溫和可親的模樣。
相處得久了,三人便愈發大膽起來。在參天大樹上掏鳥蛋,於一波碧池中撈錦鯉,甚至是在薛府的屋簷上掀瓦片。
薛相極受天子器重,便是偷了府上的一片瓦去當,也能換得一餐溫飽。
齊驍將那瓦片齊齊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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