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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槍戰”不會維持太久,他們立刻就發現先發動襲擊的匪徒都已經倒在平臺上。
由於他們並不知道平臺上的匪徒自己互相射擊死亡,他們開始時一定以為是他們反擊的結果。
他們在以為自己大獲全勝之後,應該曾經去察看死亡的匪徒,在這裡有一個問題是:當時探險隊是不是發現匪徒是自己互相射擊而死亡的?
我在設想的時候,一面想,一面把我想到的說出來,張泰豐和那四人都聽著。
等我說到這個問題時,張泰豐沒有特別的反應,那四人卻立刻有了回答,他們的回答是:“探險隊應該沒有發現匪徒死亡的真正原因,而認為匪徒是在槍戰中死亡的。”
我再問:“為甚麼?”
他們進一步回答:“匪徒所使用的槍械和探險隊的相同,不經過彈道研究,很難判斷令匪徒死亡的子彈出自哪一方面的槍械,所以他們最多對事情感到懷疑,而不會知道匪徒是自己互相射擊致死。”
四人的回答極有條理,而且和我的設想大致一樣。
不過我還有疑問:“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探險隊員和匪徒之間的距離不應該太遠,雖然當時很慌亂,可是總應該有探險隊員看到平臺上匪徒互相射擊的情形。”
四人道:“本來應該如此,可是據探險隊的報告說,當時這裡正有大雷雨,這一帶很容易有雷雨,雨勢大,視野弱,就算最近距離,也看不清楚了。”
聽他們這樣說的時候,我自然而然抬頭向天上看了看,只見四下烏雲正在迅速地展布,在烏雲之中,電光隱隱閃動,隆隆的雷聲也開始傳來,剛才還是藍天白雲、風光明媚,剎那之間風雲色變,整個天色都黑了下來,人站在那一大片水面上,在感覺上頓時變得傍徨無依至於極點。
然後是忽然一連串震耳欲聾的霹靂,加上強烈之極的閃電。
六、箭嘴符號
這種驚天動地的變化,突如其來,令我在剎那之間也完全不知所措。只聽得四人在大叫,可是在不斷的雷聲之中,根本聽不清他們在叫些甚麼,只見他們向直升機奔過去。
我很自然地向張泰豐招了招手,也向直升機奔去,在我們還差兩步的時候,隨著閃電和雷聲,驟雨已經傾盆而下。天地之間,充滿了雨聲、雷聲,聲勢之浩大,真是難以形容。
上了直升機,向外看去,除了一片水光之外,甚麼也看不見,視野不會超過三公尺,人像是置身於水中的地獄一般。
我定了定神,立刻設想探險隊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遇到襲擊的,他們在倉皇之中,只有向槍聲的來源反擊,當然無法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
大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最多五分鐘,首先雨停止,然後雷聲閃電漸漸減弱,烏雲散開,天地間恢復清明,剛才的那種險惡的形勢,竟像是一場噩夢。
我不由自主吁了一口氣:“好大的雷雨!”
張泰豐喃喃地道:“簡直如同身在鬼域!”
張泰豐的感嘆特別深,當然是為了他始終不滿意典希微參加探險隊的這個行動。
本來我正準備和白素聯絡,忽然之間天象起了這樣的變化,我自愧沒有能夠在風雲變色的情況下保持鎮定,而在變化之中只感到人的渺小,甚至於感到人的存在幾乎等於零,所以當然未能繼續原來準備進行的動作。
這時候雨過天睛,定下神來,我才開始和白素聯絡。有了最先進的通訊裝置,和白素聯絡並不困難。不到兩分鐘,我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白素的聲音一貫很平靜,很難在她的語音中聽出她是興奮還是沮喪。
我急不及待地先向她敘述我們這裡的情形,說得相當詳細。白素也照例絕不打斷我的話頭。
等我說完,她才道:“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