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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閣雅僧明本取來先夫嬴宏天的血衣,再讓人從後院拎來一桶井水,端來一口瓷碗,讓嬴逸翔當場進行滴血認親。
“血不能相溶,不相溶……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啊——!”一連換了數次水,嬴逸翔抱頭吼了起來,最後無力跪坐在地上。
被置疑的血統、家族的背叛與恥辱在重重鐵證面前無處遁逃,依照言靈島的規矩,顏雨瓊必須留在莊上接受腳踩烈焰的酷刑,然後關押莊內地牢度過餘生;嬴逸翔則要被卸除原有的東溟教上乘內功,再逐出東溟教,自生自滅。
明鏡閣,藍樓。
琴暮煙步入四周圍有玄鐵欄的房間,竟不料短短几日,昔日意氣風發的少年人如今已憔悴不堪,只見他兩腮瘦削,下頜泛青,眼神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當嬴逸翔從琴暮煙口中聽到關於自己與孃親的宣判後,先是渾身顫抖,手握鐵欄癱在地上,繼而隔著鐵欄朝琴暮煙懇求道:“琴先生,眼下我們勢單力薄,逸翔願意接受你們對我的判決,廢去所修內功……但我娘已經神志不清,請先生您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份上,千萬不要讓孃親受到火刑的殘酷懲罰,我願意代她受刑,並和她離開言靈島度過餘生,可以嗎?”
琴暮煙望著他悲哀的神情,心下一酸道:“孩子,你有此孝心,我怎忍心逼迫你們母子?言靈島規矩嚴酷,就憑我一人實在難以撼動,但是暮煙會全力為你們全力斡旋,看看有無迴旋餘地。”嬴逸翔眼中含著淚光道:“如此,翔兒多謝恩師了。”說罷跪地向他磕了一下頭,算是答謝。
嬴逸翔忽然又問道:“為何那日華堂之上,有個銅麵人說,是……我爹對我娘下了毒?”琴暮煙臉上一僵,斂眉道:“那種胡言亂語,怎能隨意相信?逸翔,不管你身體裡流淌著誰家的血液,你都是我的好徒兒!”
嬴逸翔恨恨道:“我才不相信滴血認親。這次的禍亂定是黎祿眉策劃,她與言秋筠有雙方互利之局,想除掉絆腳石,就誣陷我不是教主親子!可惜我當時懵了,竟沒有多作質疑!”
琴暮煙道:“少主,現在的你必須靜下心來,耐心等我的訊息。放心,我琴暮煙活一日,絕對會拼力保住你們母子!”
他忍不住從隔欄中握住嬴逸翔的手,本想給他一絲信心,旋即吃驚道:“你的手怎會如此冰涼?”嬴逸翔懶懶搖頭道:“我所修的內功心法已損失殆盡,身體虛弱後自然如此,咳咳——”琴暮煙為他搭脈試探體力後,低聲道:“你且附耳過來。”
嬴逸翔只得湊近玄鐵欄,聽琴暮煙壓低聲音道:“幸好你自幼患有季節性喘疾,老教主讓你常年服用護心丹之類的靈藥,因而你的武學根基得以儲存三成,所以你也不用太絕望。離開言靈島前,琴某會送你一本調養筋骨的秘籍,你日後勤加練習,必有所得。”
嬴逸翔聽聞此言,眼裡閃著一縷光芒:“先生,謝謝您不吝相告……”
琴暮煙嘆氣道:“目前屬下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雖然琴暮煙與郗勇等人有心相助嬴逸翔母子從輕受罰,可是遭到黎祿眉、步道宏等人的堅決反對,聲稱要立威信,就不可擅自更改懲處規定。無奈之下,琴暮煙的斡旋最終失敗。
☆、釁發蕭牆殺意凜(下)
十月二十五日,言靈島觀武臺。
陽光燦爛,廣闊的觀武臺上端坐著教主夫人黎祿眉、策師琴暮煙與三尊使,觀武臺周圍聚集了莊內各堂主與一群侍從。一身素服的黎祿眉望向一旁的漏壺,從案上將一枚紅色令箭扔下臺階,朗聲道:“將罪婦帶來,即刻行刑!”
臺下中央,花崗石鋪就的地面上,兩丈餘長的黑紅木炭地上泛著熾焰與滾滾青煙。當雙臂和雙足都掛著沉重鎖鏈、一臉渾渾噩噩的顏雨瓊走近這燃燒的碎岩石地面的時候,也不禁掙扎著叫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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