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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如何?”
“不,時間緊迫,這樣做反容易令人生疑。”柳忞撕下幾張檀紙將菩提子裹緊,運功將它在手心捏得粉碎,對她道,“你將它混入大把檀香裡再丟進火爐燒掉,然後用藥酒洗手。”
鬱霓影一一照做後,在盥洗間放下長髮梳頭時,不慎將牛角梳滑落洗臉架之後,她不得不蹲下身伸手去拾,不想竟觸控到了一個軟鼓囊囊的東西。她撿起紫色湘繡錦囊後小心開啟,見裡面是一簇用紅絲帶輕扎的一截頭髮,似乎是女人的贈物。
鬱霓影面上一紅,忙將錦囊重新紮緊,朝屋外道:“這個是誰掉落的?”
方海瞥見後否認,柳忞見了忙起身拿回錦囊,道:“是我不慎丟的,幸好被你拾到。”
鬱霓影莞爾道:“瞧你如此緊張,是誰送的?”柳忞倏然怔住,尷尬道:“你想多了,這是我孃的青絲。”鬱霓影幼時便知道柳忞是個孤兒,從未聽他提起親生爹孃,而今見他垂目不願多言,也不好追問下去,又返身去爐子旁添了木炭。
☆、且結盟約細思算(上)
(二十八)且結盟約細思算
翌日辰時,魘城安排的侍從明泉來遙星閣送早點。鬱霓影對明泉說自己想去天籟司聽絲竹管絃,勞煩他前往帶路。明泉知曉她是城主的貴客,自然熱情引路,當他們沿著鐵索板橋走到一處山嶺,遙看一座用巨巖砌成的五重高樓,樓為十字脊頂式,頂樓中央的鎏金牌匾上寫著“林風天籟”四個大字,樓頂是一對展翅欲飛的銅雕綵鳳,樓窗內傳來縷縷清越的鳳簫聲。
鬱霓影踏上玉墀,邁入樓堂,將特許令牌交給天籟司副執令衛含錦,衛含錦命琴師康茗領鬱霓影在部分樂房參觀。鬱霓影先踏入一間充溢雅香的琴箏室,室內藏有不少古琴、古箏和瑟,古琴就有仲尼式、蕉葉式、連珠式、伏羲式、鶴鳴秋月等多種式樣,仔細一觀,其中一些慄殼色琴的漆面出現了蛇腹、流水似的斷紋,可見其年代久遠。架格上的古箏除了常見的十八弦、二十一弦外,其中水晶盒內的一架黑漆木箏僅有十三絃。
鬱霓影說:“古詩云‘二八月輪蟾影破;十三絃柱雁行斜’,此箏製造年代可上溯有唐一代。”
康茗道:“何先生好眼力,此為傳自唐朝的陝西箏,面板為桐木,琴絃為鹿筋,是老城主早年花重金所購。”鬱霓影繞到東牆,寶鼎狀的銅香爐內的青煙嫋嫋正氤氳著牆上掛的幾幅畫像。鬱霓影問道:“畫上這些穿著白袍的男女是誰?”
康茗道:“他們是天籟司的歷任執令,每任執令入樓行權後,都會留下畫像。”鬱霓影望著畫像道:“那現任執令是誰?”康茗頓了頓,方道:“天籟司執令一職正空缺著,由衛副執令暫為兼任。”鬱霓影奇道:“為何空缺?”
康茗面露難色,鬱霓影將城主賞賜的一枚銀錠子交給她,康茗方低聲道:“二十多年前,本司前任玉執令奉命離城採集民樂後,一直沒有歸來,窅雲峰墓園內僅有她的衣冠冢。由於先代城主定下明令,天籟司執令必須精通簫曲《綠苔生閣》和琴曲《萬里遙天》,此二曲樂譜只有歷代執令口耳相傳。因玉執令的失蹤,致使旁人難以名正言順繼任新任執令,不過衛含錦早就是本司預設的執令。這些話,何先生莫要再對旁人提起。”
鬱霓影點頭道:“我明白。”她在離開琴室之前,回首看了一眼東牆最末端的那幅女子畫像,臉上泛著疑雲:為何畫中女子的臉部蒙上了一層面紗,而那雙眼睛卻如此令她眼熟?
鬱霓影踏過索橋,緩步朝遙星閣走回,她一路思忖方才所見之事,輕語道:“玉執令,玉壺冰,冰娘?難道……”
出了天籟司,鬱霓影搓著手取暖,在橋上與散步歸來的祁楚揚不期而遇。
“早安,祁殿主。”她主動朗聲問候,瞥見他垂放下的紅腫手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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