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第1/2 頁)

顏瑟已經被小朋友包圍，大家七嘴八舌地跟她說話，稚嫩天真的嗓音是純粹的歡喜與關懷，這讓顏瑟緩緩放鬆，她想起盛嶼說的話，把小袋子開啟，給每個人分糖，分到糖的小朋友們歡天喜地，自動排好隊。

緊接著，顏瑟度過了她自認字起，真真正正最幼稚的一天。

原本說會在育兒中心等 著她的大豬蹄子說話不算話，趁著她跟小朋友玩的時候偷偷開溜，於是一下午，顏瑟都被迫和小朋友玩們各種幼稚的遊戲，什麼過家家跳房子翻花繩……甚至還有兩個小男孩為了她給誰當新娘子差點兒大打出手！

她覺得自己不是來快樂的，她根本就是來當調解員的！

小女孩們也不遑多讓，比起小男孩們，小女孩們更喜歡肢體接觸，什麼跟顏瑟貼貼啊，親她粉嘟嘟的臉蛋，抱她的腰握她的手，連上廁所都要手牽手一起去——

這還是好的，跟顏瑟玩的小朋友們都比較和諧，但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小孩子疼了難過了不會表達，只知道哭，那哭聲響徹雲霄魔音灌耳穿透力極強，顏瑟坐在地毯上，愣是被哭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被一群很小的小孩子包圍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謝邀，人已廢了。

到後來顏瑟完全不想跟他們玩，她坐在角落背對所有人面壁，時不時有小朋友跑來找她說話，她還要打起精神回復，總覺得這一下午比以前泡在實驗室三天三夜還要煎熬，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了？她現在真的懷疑盛嶼根本不是想讓她找回記憶，根本就是故意折騰她！

等到了下午，盛嶼提前來接她，看見小捲毛整個人都蔫耷耷的，差點忍不住笑：「怎麼樣啊？」

說著，把顏瑟抱起來。

這是她頭一回不僅沒有拒絕，還主動朝他伸出雙手，整個人有氣無力搭在他身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育兒中心的老師走過來，憂心忡忡：「盛總，棉花糖今天精神不太好，也不喜歡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可我給她量了體溫，一切正常啊！」

盛嶼拍了拍顏瑟的背，無聲哄著她：「可能是昨天沒睡好，沒事的，你費心了。」

今天盛嶼是第一個來接人的，因此離開時，本來都在玩的小朋友們紛紛跑過來，仰著頭看著顏瑟，「棉花糖你要走了嗎？」

「棉花糖明天再來玩啊！」

「棉花糖明天我給你帶糖！」

「我把我的洋娃娃送給你！」

小朋友們你一言我一語，讓顏瑟不由得從盛嶼懷中扭頭看向他們，一張張稚嫩的面孔上全是毫不掩飾的喜愛與不捨，孩子天真，所以從不知道掩飾情感，而顏瑟是大人，從不會輕易表達自己的想法。

人漸漸地長大之後就是這樣，以前那些得不到的、想要的執念，都會被藏進心靈深處。

「好了，跟小朋友們再見吧。」

盛嶼捏起一隻小手手沖小朋友們擺動，小朋友們也熱情伸出小巴掌回應，顏瑟趴在盛嶼肩頭望著育兒中心的方向，心裡有一瞬間的茫然。

「怎麼了，捨不得了？」

盛嶼的問話讓顏瑟清醒，她搖搖頭，還是無精打採的樣子，活似一下午陪小朋友們被掏空了，盛嶼看她生無可戀，忍不住笑起來：「跟小朋友們相處的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想起來什麼？ 或者，有沒有覺得自己變年輕了，能更坦誠地面對自己的心了？」

顏瑟咕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盛嶼輕笑。

這一天的上班生涯正式結束，晚上還是回盛嶼的公寓，已經跟顏家別墅那邊說過了，雖然顏雅琴女士很不捨得，但顏瑟自己願意，她根本沒有辦法。

沒有變小後記憶的顏瑟跟盛嶼相處，可比跟她這個媽媽相處融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