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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樣丟了兩三次後一到晚上我就再也不傻乎乎地在屋子裡等著被吃幹抹淨了,夕陽垂在白玉京鐘樓頂時我就摸出道觀去了,儘可能地躲得他遠點。第一夜平安無事地度過了,第二夜平安無事地度過了,第三夜稍稍放心的我在外遛了一圈忍不住回來一間一間屋子翻著找我的肉身。說來也奇怪,除了來這第一天醒過來的時候,再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了。
正殿沒有,偏殿沒有,廚房沒有,柴房沒有,我找到第三進的書房時都快絕望了。書房距離我與沈蓮橋的廂房不是很遠,故而我飄進來時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他發現了。從桌案摸到了書架,一處無果,我看了看黑黝黝的梁椽,飄起來半尺,裙子被掛住了。提了提,紋絲不動,唔,掛得還挺結實。
一低頭,沈蓮橋攥著我的裙角冷冷冰冰地仰頭望著我。我一個哆嗦,伸手就要撕了裙子跑,他輕笑道:「跑,儘管跑。你就這一件喪服,撕了別想我給你再燒一條。」
「……」
沒有裸奔愛好的我委委屈屈地落了下來,他沒有放手,緊緊攥著:「怕我?」
我看了他一眼,自從把簪子給了我後他那一水墨發就用了根藍色長帶鬆鬆束在身後,青絲垂瀑,多了幾分空谷輕逸。我嫉妒了,我看書上寫雙修之事對女方裨益甚多,其中有一個就是滋陰養顏。我每日瞅著自己和前一日都沒什麼變化,反倒是他出落得越來越水靈,簡直快養成個俗世散仙了。
「不怕?那為什麼要躲我?」他逼近一步。
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冷香,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狼狽地往後退了幾步,死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哭道:「我不要和你雙修了,不要了。我,我經不起你折騰了!」最後那句我幾乎是吼出來的,臉燒得要滴出血了,這要是在陰間我一定跳忘川來擺脫這尷尬到要死的情境了。
他毫無憐香惜玉之情,步步緊逼,循循善誘:「雙修之後你身子不適了?」
我一步步退後:「好像還好……」
「丹田裡是否氣息順調了很多?」
「呃,好像是……」
「修為近日是否增進了許多?」在我退無可退時他終於停住了步子,手鉗著我的下巴抬起,眸子水波漣漣道:「我做了這麼大犧牲,你還如此嫌棄,蘇蘇你好生傷我的心。」
噯,噯,噯,你別哭啊!沈蓮橋你這個大魔頭怎麼能哭呢?!我登時慌了,連忙舉著袖子擦過去:「我,我也沒說嫌棄你啊。只是夜夜那啥,是不是太放肆了……」
「我本就一放肆之人。」他輕輕咬住我的指尖,眸間光華一閃,熟門熟路地……解開了我唯一那件喪服……
我真是一頭豬啊!竟然會被他偽善的眼淚又騙上了床……不,我抬起發軟的手捂住眼睛,是桌……
這夜的沈蓮橋因帶著股莫名怒火折騰我,故折騰的時間和花樣比往日都多了一倍不止。書桌上所有的筆墨被他一臂掃下,飄起的宣紙半飄半落在身邊,夜裡他的每個字清晰可聞:「蘇採,這是樁你情我願的交易,你雖開了頭但以後就由不得你做主!」
天外一道雷響,嘩啦啦的雨水傾盆而下,沖刷著這個安靜又混亂的夜晚。難耐地蜷縮起的手被他扣在十指裡,入骨的緊。緊閉的眼角忽然湧出了淚水,為什麼心和皺起來樣的難過,明明是我自己選的路。
「既然事已至此,就不由你隨意捨棄我。」半沉半浮裡有一道聲音似從遙遠的天外而來渺渺傳來:「你怕我?」那人輕笑一聲:「你怕我?那你為何還執意買回我?」
「因為,本殿從未見過你這樣一隻會說話的……」
「姐姐,天下所有最好的都給你了,這不重要,只要你是我的就可以了。」
驚雷驟然炸在頭頂,我霍地睜開眼,貫徹天地的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