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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確實是這世上少有的女子。」他神情莊重:「她不僅值得我欽慕,更值得我尊重。」他的手指撫過劍身:「可惜……她和你一樣,也死的很早也死在了豆蔻年華上。」
我不是個傻子,話說到此已有九分明瞭那女子的身份,只是在我的記憶裡確實沒有關於這個帝國皇帝任何交集的地方,當然我也不可能有失憶這種狗血的毛病……
「你與她是如何相識的?」我儘量表現得像個對八卦熱衷的庸俗之輩,好在我生來一張庸俗的臉,扮起來也並不難。
他的眼神飄過我,又飄向遠方,回憶道:「說起來我與她僅有數面之緣,而且僅是我認識她,她應該不記得我了。」
我就說嘛,原來你竟是單相思……我訕訕道:「如此你還對她念念不忘,真是一片痴心衷腸。」
「我們大乾不似昭越人般矯揉造作,喜歡就是喜歡。」他不屑地睨了我一眼,繼續道:「我初次見她是在昭越南部動亂之時,動亂的是昭越有名的德才兼備之臣、白城太守風無翎。那年昭越全國逢了百年不遇的天災,各地糧收近絕,白城也不例外。天災之下若又有佞臣從中作祟,下面的百姓官員很容易便受了煽動起事,風無翎就是其中一人。當時他率領了白城守備之師斬殺了朝廷派下去的都轉鹽運使司運使,揭竿而起,接連周邊一些州臺附隨而起。」
他說的這場動亂是我一生中僅面臨過一次的內亂,當時南方鬧得聲勢浩大,儼然有獨成一國之勢。又恰逢邊疆告急,無奈之下,只得我親自往南方走了一遭,不能親自上戰場也好歹能鼓舞下士氣。
「我第一次見她,就是她與風無翎會面。那風無翎大概就是昭越人口中的翩翩君子,行事也算光明磊落。見王駕親徵,沒有動刀戈,而是與她約了個地點會面。」
我插嘴道:「你不會說你正巧路過他們見面的地點吧……」
他嗯了聲道:「不過不是路過,我是特意去看看我從生下來就知道但從沒見過的敵人。我去的有些遲,僅聽見她道『你膽子很大,還敢來見我。』那風無翎確是個君子,回曰『陛下是個賢明之君,定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有損君德之事。』這談話聽到這,我就沒了興致,心道昭越人虛偽矯揉,這代君主也不能免俗。可豈料……」
豈料我那時與他同飲盡杯中酒,嘆道:「你是個難得的賢臣,我本還與三公商議將你從白城調往御史臺,卻沒想到你走了這條歧路。」
「我為天下蒼生討條活路,怎可說是歧路?」風無翎正氣凜然道。
「若叛君謀逆不算歧路,寡人這皇帝一日也當不成了。」我又為他與自己斟了一杯酒:「你的本心為善,做的事卻是惡事,惡事便為大道不容。還有,你將我想的太過豁達清白,在你臨死前我要教你一句,做皇帝的沒有哪個是有德的。」
他瞪圓了眼珠子想再說些什麼,可口中溢位的鮮血堵住了他最後的話。我放下杯子,抽出手絹擦了擦手:「我不想殺你,可不得不殺你。你既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又想博個偉岸純善之名,這就不對了。殺了你,你身後那些人的心就是一盤散沙。」
這是我第一回 親手殺人,怕這風無翎有什麼百毒不侵的天賦,我還在山亭後面的小竹林裡備下了一十八名武功絕高的殺手,可惜沒有用到,更可惜的是這一十八名武功絕高的殺手居然沒有發現自始至終有一個人在旁偷聽偷看了全部過程。
我那時不過一十六歲,一個一十六歲就能殺人的姑娘,我自己都覺得膽寒,如何也想不通他是怎麼看上我的。
「你一定費解我怎麼會一眼喜歡上她?她的容顏不是我見過女子中最好的,可那日她穿著大紅灑金的斗篷,坐在碧翠的竹林裡,手持著毒酒微笑,那模樣美得讓任何人都過目難忘。」他冰涼的眼睛忽然眯起笑:「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