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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遠聽了她的話,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了幾秒,才說,「逢宿,逢宿,」像是也在品味她的名字,話到中間夾了絲笑意,教人無端生出幾分遐想,復又轉頭看向前方的路,「逢宿,也是個好名字。」
相逢的逢,宿命的宿。
他嘴裡念出她的名字的時候,逢宿感覺耳朵有些發燙。
她本來不覺得自己名字好聽,可被他這麼一喊,又覺得好聽極了。
經過這番,逢宿也稍微放開了,感覺他身上的疏離之氣散了兩三分,讓人想要不自覺去親近。
莫非因為大家身上流的都是炎黃子孫的血液?
「你在這邊做什麼?是俄羅斯華裔?」
「不。」江念遠搖了搖頭,「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你呢,來這邊做什麼?」
漫不經心的回答,又好像漫不經心的反問。
「喏,我是記者。」逢宿拿出包裡的攝像機,朝他揚了揚。
「戰地記者?」
「也不算是,自由撰稿人吧。反正也是每天東跑西跑的。」
「這要打仗了。」
「我知道。」
聽見逢宿的話,江念遠眉頭皺了起來。
「戰場上子彈可不長眼睛,別胡鬧,想活命,最好打哪來回哪去。」
「我知道。」還是三個字,倔的要死。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
話說到這裡,也就這樣了,車內又歸於平靜。
逢宿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看著歸於沉寂的夜,覺得前路漫漫,絕望要把人碾壓,看不到明日的曙光,和往常的日子沒有什麼分別。
在那些無數個被她頻繁的自我界定為成長的年頭,好像都是這樣過來的。孤獨始終盤踞在她的心頭,冷寂把人帶入夢境,意識卻又足夠清醒,凌晨被驚起,先得問問自己身處何地,繼而又是一場光與夜的格鬥。
逢宿好像靠著椅背又睡著了,夢裡好像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駕駛座上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似乎確定她不會醒過來,把窗戶升了上來,卻又留了縫隙,保證車內狹小的還能夠讓適量的山風進來觀光。
點了根煙,火紅的菸頭明明滅滅,熟睡的人好像聞不慣這氣味,叮嚀一聲似要掙紮起身。
然後,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掐滅了這點星火。
作者有話要說: 統一重新調了下排版,之前那個看著好累。
☆、不準再惹我
車在茨欣瓦利的一家醫院前停了下來。
逢宿醒過來的時候,看見江念遠在盯著她看,卻又像是透過她在發呆。
「醒了?」
「這是哪兒?」
「茨欣瓦利的醫院。」
「司機大叔他們呢?」
「回家去了。」江念遠手向外指了指,「他們家就在這附近。」
「噢。謝謝你,那我也該走了。」
逢宿朝著江念遠點了點頭,就拿起包要推門下去。
開不了,門紋絲未動。
這人不知道何時把門上了鎖。
「你也不知道要住哪,我就在這家醫院工作,你要不住這兒?」
逢宿想了想,反正在這,哪兒都不安全,說不定醫院還好一些,便也不再推辭。
而且,她總覺得這人沒什麼歹意。
點了點頭。
咔吧一聲,車門開了。
「愣著幹什麼,還不下來。」
江念遠已經大踏步走進醫院的大門。
醫院也就前後兩棟建築,每棟三層樓,不大,前面是門診部,後面是住院部。
江念遠帶著逢宿往住院部走去,也沒跟下面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