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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任豐就被滔滔不絕收不住話的寧雪纏住了,又一個噴貨,不過二人的對話中,中二病明顯的就出來了,談論各大動漫之餘,寧雪直接拉開書櫥,搬出一堆的galga,後來,好像攻略通宵來著。
至於後來,好像分班,然後自然而然的疏遠,因為沒有走在一起的理由。至於後來又分到一個班裡,見面心照不宣的笑笑,好像沒說過幾句話。當然,依任豐自慰的想法,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
至於現在,任豐已結束了他的西藏之旅,正在火車的臥鋪上,這一趟,也不知他想明白了什麼,還什麼都沒想明白,反正是讓受傷的心靈,住宿在一個被高原反應折磨的同樣難受的身體上而已。
&ldo;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rdo;
然而,彼時的任豐正蜷在亮堂堂的車廂內。似要忘記的,卻仍是追憶,甚至奮不顧身的用全部精力去唸想,害怕源於希望。因為想到的結局,總比那些意料之外的災禍要強,害怕那樣的結局,卻更怕被推入更深的深淵,希望,帶來的永是絕望。
眼睛乾澀,身體浮於一種無望。彷彿嚴重的感冒發燒並至,將人託到欲仙欲死的空中,舉手抬腳都有一種剛卸下沙袋的感覺,那種身體不屬於自己的感覺。
與之相襯得,是任豐飽受幾天的&ldo;輕微高原反應&rdo;的折磨,小身板本來就不怎麼樣,如今只剩一個形容詞來形容‐‐虛。至現在,任豐仍是頭昏眼花的,在旅途勞累與不得入睡的雙重威壓下,腦海中一片紛亂。
車廂裡亮堂堂的,閉上眼也能感受到白茫茫的光,這光似乎溫暖,卻沒有一絲溫度,被厚厚的玻璃拘束在車廂內。
車廂內亮堂堂的,窗外純粹的夜色映在車窗上,卻滲不進一絲活力,車廂彷彿是在烏雲之上,廂外則是黑雲壓著的池塘,沉沉的,壓抑得表面沒有一絲波紋,沉寂得沒有一絲漣漪。偶有一條小魚躍出水面,直愣愣的魚目中一粒豆大的光點刺破烏雲,但在車廂的亮光中,無異於,或者本來就是‐‐米粒之輝,在車窗上滑了一陣,又落下,甚至沒帶起一點一滴的水花,整列車上也沒有一雙眼睛注意到。
厚厚的玻璃,彷彿阻絕了車廂內外的物質交換,連光線也發生了偏曲,而車廂內又在絕對零度,凍結了一切聲息,任豐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包括他自己的。
對面的上鋪勉強塞著一個胖子,至於什麼樣沒看清。下鋪沒人,所以擠滿了各式各樣的物品,不過它們算幸運的了,沒趕上春運或者地鐵高峰期,否則不知道要被塞在哪,忍受&ldo;非貨&rdo;的待遇。自己的上鋪睡著什麼樣的傢伙任豐到沒注意。應該說,西藏之旅完全沒給他帶來心靈的淨化,拜訪了崑崙山等等,滿目除了荒涼就是做作,空氣也不如想像中清新,完全受虐來了。
除了崑崙山的死亡谷讓他提起點興趣,不過也就是對死亡的興趣,而已。其他,倒不是無視,只是連一點模糊的印象都沒留在心裡。
然而,人已在歸途,一切總要清算,不管想不想面對,有些事總避免不了。生,無論作為動詞還是狀語,無論是進行時還是過去式,都是痛苦的。活著受苦那是再正常不過了,何況生活已憐憫的施捨與我們希望。
眼前的白光,緩慢的變亮,彷彿真是希望之光,把任豐包裹。
眼前突兀的出現一個人,但又不顯得突兀,因為似乎是自己突兀的出現在別人的世界。
&ldo;嗨。&rdo;這人隨然的打了個招呼。長發,古裝,十一二歲的樣子,飄浮於任豐前不遠處。任豐似乎也飄在空中,在這片空間裡。
任豐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沒有太多驚訝,甚至沒有太多想法,並非是莊子所謂&ldo;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