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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底下大廳自然便空空蕩蕩，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周可將包扔給他。裴紀航第一次背女生的包，學著她尋常的樣子單肩背著。

&ldo;嘖。&rdo;周可拎住帶子往他身前捎捎，壓低聲音道，&ldo;當心被人當成變態。&rdo;

周可連上藍芽，主動分了一邊耳機給他。

木馬的《舊城之王》。

路燈打在上空為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銀白色的光。

&ldo;好聽嗎?&rdo;她問。

裴紀航誠實回答，&ldo;很有意思。&rdo;

周可突然笑了起來，&ldo;所以其實你不是很喜歡對吧?&rdo;

&ldo;你跟其他人真的挺不一樣的。&rdo;她沒等裴紀航的作答，畢竟這個問題無論怎麼回答都不會讓人高興。

&ldo;怎麼不一樣了?&rdo;

&ldo;坦率，直接。&rdo;周可昂著臉，吐出一口濁氣，&ldo;我曾經以為我也是你這樣的人，但其實不是。&rdo;

她的分明只是對著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比如異鄉相遇的裴紀航，比如地鐵站上那個騷擾男。

等到這些揉進生活交集裡的時候，她就沒有辦法真的做得徹底，比如錢誠、比如李劍。

撕了人，坑了人，敗壞了人家名聲，但他求過來要道別的時候，她還是下不了決心當面徹底撕破臉皮。

因為&ldo;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rdo;。

&ldo;你知道這歌裡那一句詞我最喜歡嗎?&rdo;

裴紀航搖了搖頭。

&ldo;世無淑女，君子翻牆。&rdo;

馬哲裡有個概念叫做&ldo;矛盾著的統一體&rdo;可以用來解釋任何現象。

諸人眼中的淑女也好，君子也罷，在最深層次的渴望底下，這些外在的印象便通通被拋棄。周可也好，裴紀航也罷，坦坦蕩蕩有之，離經叛道亦存。這是人性的常態，也是人間的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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