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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正待說話，一眼看見林如璟打量著唐恬面色微變，連忙豎起手指朝唐恬比了個&ldo;噤聲&rdo;的手勢。唐恬大約是跑來的，額頭上滲了薄薄一層細汗，粘住了幾絲劉海，見蘇眉讓她噤聲，掩著唇吐了吐舌頭，衝著林如璟就鞠了一躬：&ldo;老師，對不起，我馬上就不吵了。&rdo;

圖書館裡處處都掛著個&ldo;靜&rdo;字，古籍部更是不容喧譁，蘇眉正擔心林如璟發作，卻見她淡淡一笑，站起身來：&rdo;我出去一下。&ldo;說著，端著茶杯款款走了出去。

蘇眉的食指又在自己唇上敲了兩下，示意唐恬切記到這兒來要安靜。唐恬撒嬌地往她肩上一掛，點著桌上的報紙：&ldo;你快看看，我寫的。&rdo;又興奮又得意。

蘇眉順著她小雞啄米似的手指一看，原來是她那篇幾經周折旨在控訴風月行業的稿子終於登了出來，洋洋灑灑一大篇，佔了三分之二個版面，怪不得她這麼興高采烈。

蘇眉拿起報紙細細讀完，亦贊她寫得好，尤其是珍繡自幼被拐賣進如意樓，如何百般艱辛紅顏薄命，又從紅倌人寫到丫頭、孃姨、老鴇……卻是人人身後都有一筆辛酸帳。唐恬被她誇得眉開眼笑，想要謙虛兩句也裝不起來，只好膩著她道：&ldo;你能下班了嗎？我請你吃飯去，報社的編輯叫我下個禮拜去拿稿費呢！&rdo;

蘇眉噙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覷著她：&ldo;……你該請別人吃飯吧？&rdo;

唐恬驀地紅了臉，&ldo;你別笑我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呢。&rdo;

蘇眉捏了捏她緋紅的臉頰，&ldo;什麼怎麼辦？&rdo;

&ldo;唉！&rdo;唐恬皺著臉長嘆了一聲，扯著蘇眉的袖子悄聲道：&ldo;你說，我到底喜不喜歡他啊？&rdo;

蘇眉啼笑皆非：&ldo;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rdo;

&ldo;我覺得他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嗯，我喜歡的那種…… 你知道的。&rdo;唐恬的聲音縮得細細的：&ldo;不過，他也挺好玩兒的，我就是害怕……其實我不是真的喜歡他。&rdo;

蘇眉聽著她的話，也覺得困惑：&ldo;你喜不喜歡他，你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rdo;

唐恬嘟著嘴道：&ldo;我就是不知道。&rdo;

與此同時，葉喆也拿著報紙在虞紹珩眼前晃：&ldo;……嘖，我爸老說我不好好念書，文章寫得狗屁不通，嘿，我給他弄個會寫文章的兒媳婦回去，以後我爸再讓我寫什麼，都讓小油菜給我寫！&rdo;

虞紹珩草草看了一遍唐恬的文章，點頭道：&ldo;寫的是不錯。&rdo;說著，指節在報紙上叩了叩，&ldo;這位珍繡姑娘怕是要紅了。&rdo;

葉喆舔了舔嘴唇，心領神會：&ldo;你也覺得吧？便宜了那小粉頭兒。&rdo;

虞紹珩搖頭一笑，&ldo;你幫著她寫這個，不是砸你三叔的場子嗎？&rdo;

葉喆倒不以為意：&ldo;你放心，她再寫十篇文章，四馬路的生意也照做。&rdo;說著，忽然往虞紹珩身邊湊了湊，幾乎同他擠在一個單人沙發裡：&ldo;哎，商量件事兒。&rdo;

虞紹珩忍不住往旁邊躲了一躲，&ldo;幹嘛？&rdo;

葉喆笑嘻嘻地眨著滿眼桃花，&ldo;我想帶她出去玩兒，你跟我們一起唄。&rdo;

虞紹珩審慎地道：&ldo;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