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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領了幾次,我又產生了這般感受:暫且不論錢的多少,每月這般周而復始地工作、領工資、再花掉,有什麼意思,難道生活就這麼乏味嗎。
待業的時候,每天在家幹點兒自己想幹的事情,物質匱乏,精神卻充裕。上班以後,物質的匱乏並沒有完全解決,精神卻饑渴起來。
平心而論,我確實為每月領工資的生活興奮了些日子,特別是發錢當天,喜悅是按捺不住的,但經歷了幾次後便感覺無聊,生活的意義僅在於此嗎。有了錢又有什麼用,況且這點兒錢還遠沒到隨心所欲的地步,即便錢真多到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的程度,那花錢還有什麼意思。當然,此話為時尚早,或者就是天方夜談,但生活的無趣,我已深有體會。
現在的工資是我當學生時候生活費的幾倍,那時幾百塊錢就能讓我過得倍兒開心,如今錢多了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意思不是說錢多得花不出去,在北京有多少錢都不夠花的,我的意思是我花了錢卻買不來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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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各個時代的同學中,最有錢的居然是一個連大學都沒考上的傻逼,高中時候沒有人瞧得起他,長得賊眉鼠眼,肥頭大耳,一臉y盪相,上面都是包,一看就是色憋的,說話娘們兒腔,上黑板做題的時候拿粉筆都是蓮花指,還愛招貓逗狗,一副欠揍的樣兒。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成為我們班掙錢最多的。據說因為他在家看了幾年cha daily,沒事兒就對著鏡子用英文自言自語,平時在中關村給人打工,然後就順利進入國外某著名電腦公司,任技術維護,主要工作就是接聽客戶電話,為對方排疑解難,如果碰上他也不會的情況,就拿著聽筒沖對方喊:&ldo;喂,請大聲一點,我聽不太清楚,請再大聲一點,我還是聽不清楚!&rdo;然後就掛了電話。如果你遇上這種情況,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訴你,接電話的那孫子就是他。
該同學活兒雖然糙,但收入豐厚,經常拿著存摺去迪廳找姑娘,看見順眼的,就對人家說:&ldo;姑娘,跟我回家吧。&rdo;姑娘瞟他一眼說:&ldo;德行。&rdo;他不慌不忙,將拿著存摺的那隻手放到姑娘胸脯上說:&ldo;跟我走就告訴你密碼。&rdo;姑娘接過存摺,看看裡面的數字,說:&ldo;帥哥,今晚我是你的。&rdo;
我們無論誰提到他,氣都不打一處來,認為蒼天對自己極其不公平,或者說對他太照顧了。後來聽說這個同學得了性病,他還引以為榮四處炫耀,以此證明自己威風八面,見多識廣。
說實話,如果這個同學混得不像現在這麼耀武揚威,而是被車撞了或者去要了飯,我們對他的感情不會如此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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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存摺,我也有一個,剛上大學的時候父母給的,裡面存著人民幣若干,夠我每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有計劃地花才夠)。開學初的時候,裡面的數額比較可觀,可到了期末考試,有時甚至期中考試剛過,裡面便會空空如也。那時候我在銀行的交易視窗經常是綠單子(取款單)進去,人民幣出來。
每當我把綠單子遞進交易視窗,聽到營業員在視窗那邊&ldo;唰唰&rdo;的數錢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遞出來的時候,便心旌飄蕩起來‐‐一會兒就可以用這些錢換取歡樂了。
現在自己也掙了錢,雖然不多,卻想把它(們)存入銀行,並希望這個數字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但雪球並沒有越滾越大,經常是紅單子(存款單)進去沒兩天,綠單子又進去了,還有時候入不敷出,拆了東牆補西牆,所以雪球總是大一公分又融化十毫米,勉強維持收支平衡,只有碰上意外之財(攬點兒私活,或者路邊撿個三塊五塊的),才能讓紅單子進去後綠單子不跟進去。後來我發現,掙我這麼多錢還存,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