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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博淵垂著眼睛看他顫抖的手,神色閃過一絲不忍,喉頭上下滑動了兩下才開口:「毓書。」
他在怕他。
那一刻,聽到這一聲久違到他幾乎忘記的輕喚,談毓書是覺得心臟被填滿了的。
但是緊接著,腦海里就是陸媽媽淌在血泊裡的畫面,於是倉促地後退了一步,抬高了手裡的玻璃瓶。
「這個瓶子給你,我們以後就沒有關係了。」
頓了頓,又接著說:「裡面的話,都是我以前不懂事瞎寫的,你看了不要往心裡去。」
陸博淵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千萬般的感慨都堆積在喉嚨,「什麼叫『沒有關係』?什麼叫『不懂事瞎寫』?」
談毓書咬著下嘴唇不說話,過往的愧疚,未來的孤獨,都讓他無話可說。
陸博淵得不到答案,深深吸了一口氣,讓山林間薄涼的空氣在肺腑裡打了幾個轉,將理智的神經喚醒了一些後,才深深嘆道:「毓書,我們回不去嗎?」
這是問談毓書的,也是他喃喃自問。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人命的鴻溝。
就算陸博淵能夠放下,談毓書也不可能放得下。
山間的風總是刺骨的冰涼,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半空,溫熱的陽光灑滿了每一寸土地,但過往的行人皆是冰涼的,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談毓書回到公司的時候,正好撞到槍口上。
談毓書回到公司的時候,正好撞到槍口上。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排在大廳,中間一個打扮考究的女人正翹著二郎腿,一邊抽著女士香菸,一邊頤指氣使地拿下巴朝著施臨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陣仗談毓書沒見過,公司其他同事都悶在一旁不吭聲,他摸不清狀況,也縮排人堆裡觀望。
跟女人對峙的只有施臨川一個,他沒有害怕的樣子,反而還在抬槓,「你叫這麼多人來沒用,我喜歡他就是喜歡他,你就算是把我打包扔到火星去也改變不了!」
年輕女人彷彿掌握了天下大權一般,緩緩吐出一口煙,抬起描畫得精緻的眉毛,「我是改變不了,但我也可以讓你在這座城市混不下去。」
施臨川渾然不怕,任性地昂著頭,冷笑著說:「混不混得下去,就得看個人本事了。」他兩手環胸,單薄的嘴唇一勾,「再說,以你現在的勢力,動得了我麼?我背後簽約的顧客,應該比你有分量。我想,他們應該不想我離開。」
女人慢悠悠起身,把嘴裡的煙霧吐到他臉上,「那就走著瞧,希望過幾天,你不會來求我。」然後拎著小巧的手提包徑直朝總裁辦公室走去,甩下一個瀟灑的背影,一邊走一邊說,「你們老闆應該願意跟我談筆生意,你等著拿開除信吧!」
幾個保鏢跟過去,守在辦公室門口。
看熱鬧的同事紛紛豎著耳朵散去,打算等女人走之後,再圍上來問個清楚。
施臨川心情煩躁,把剛進來的談毓書直接拉了出去,徑直奔向公司旁邊的一家甜品店。
談毓書是個不錯的傾訴物件,因為他習慣聽別人說,然後在適當的地方接上兩句。
「毓書,如果你愛上一個跟你門不當戶不對的人,你會怎麼辦?」施臨川心裡裝著思緒,整個人比平日沉靜。
談毓書想了想,總結道:「這得看我多大。」
施臨川擺手,「他在上面,我大不大沒關係。」
談毓書愣了愣,滿頭黑線,「我說的是年齡」
施臨川尷尬地笑了笑,接著之前的話題,「哈哈這個還要看年齡啊?」
談毓書無力地點頭,對著面前精緻的甜點興致缺缺,「年輕的時候,是一定要去爭取的,披荊斬棘也好,頭破血流也罷,喜歡的東西一定不能錯過。但到了我這種年紀,衝動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