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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博淵想著那可怕的經歷,砰的關掉新聞,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無名指上的戒指也跟著暗淡。
談毓書,你敢出事,你敢!
「陸莞,市人民醫院孫醫生的聯絡方式你有嗎?」
「你說孫和老師?他昨天剛回國,說是結束了一個大手術,怎麼了?」
即使在孕期,女人的直覺也敏銳得可怕。
「現在沒時間解釋,把他的聯絡方式給我。」
陸莞肯定這又與談毓書有關,於是沒再問下去,翻出電話簿,「發給你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開車慢點。」
「嗯。」陸博淵火速掛了電話,又撥通孫和的號碼。
他停車後一路問過去,趕到搶救室門外,蘭佳一群人都守在那裡。
「情況怎麼樣了?」他茫然問那些不認識的人,幾個年輕的姑娘已經紅了眼睛。
孫和這時候過來,一面跟手術室的醫生交接病人情況,一面準備手術。
陸博淵佝僂著站在一旁,聽著那些駭人的詞彙。「顱內出血」、「粉碎性骨折」、「心臟功能衰弱」。
待搶救室的門合上的前一秒,陸博淵萬分乞求地望著孫和,「裡面是我的命,拜託了!」
孫和看了他一眼,點頭。
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孑然孤寂。時不時暴躁地抓撓頭髮,用髮膠固定好的髮型一團糟。淺色的休閒襯衣更是已經發皺,在慘白的走廊燈下顯得十分無奈。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護士慌慌張張跑出來,說剛搶救了一個病人,導致血庫裡的血不夠用。
這訊息無疑是雪上加霜。
陸博淵想起毓書跟他都是ab型,於是挽起袖子,「我是ab型,輸我的。」
一旁蘭佳的員工聽到訊息,有三個也紛紛上前來,說願意給病人獻血。
護士低頭對了對記錄冊,「可病人是o型血,你們的血型不匹配,輸進去會出事的。」
陸博淵愣了愣,「o型?」
他跟毓書一起去義務獻血過,工作人員明確說他們都是ab型,怎麼會變?
他覺得腦袋裡有什麼東西斷開了,不明所以地望著護士,「你再看看,他明明是ab型,跟我一樣!」
護士白了他一眼,「再看多少遍都是o型,先生請您不要耽誤我們的搶救時間,病人現在很危險!」
陸博淵還想抓著她問,結果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叫喚:
「博淵?你怎麼在這裡?」
像羽毛一樣輕柔的聲音,卻在他耳朵裡劈了一記雷。
聽到那個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陸博淵猛地一震,挺拔的身形瞬間變得單薄,錯愕又不可置信地回頭。
生怕這是幻覺。
談毓書站在走廊拐彎的地方,臉上有兩處擦傷,栗色的針織衫有些變形,皺皺巴巴,瞧上去頗為狼狽。他盯著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陸博淵,以及俊容上悵然若失的表情,一頭霧水。
始終坐在一旁的程奕終於按著額頭開口,「他以為臨川是你。」
這句話有兩條訊息:
一,陸博淵認錯了人,摔下樓的並不是談毓書;
二,施臨川正躺在搶救室,生命垂危。
看到這人摔下樓的時候,程奕整個人都降到冰點,腳在地上釘了許久,仍然僵硬如鐵。失魂落魄撲過去,卻只俯瞰到小小的身影,以及迅速蔓延的刺眼的血液,叫救護車的聲音都在發顫。
萬變不驚的男人,雷厲風行的男人,其實也這樣不堪一擊。
這一點,他倒是跟陸博淵很相似。
談毓書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扶著牆壁,歉然著與搶救室門口的男人對上眼睛,「這樣啊讓你擔心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