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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走邊道:
&ldo;天從運理,地依靈脈,天地輪轉有時,耗費盡了,必成虛損,靈運不濟,陰魔滋生。相傳,每到此時,上界便會降下一顆混沌果,以重推山海,匡明正理。&rdo;
溫吟的音色帶著一股少年人的清雋之氣,如雨後新露,澄淨空靈。終蘭一聽他講話,又是這樣一段娓娓而來,注意力便更多投到了其聲本身上,倒對裡間內容沒有太過上心。溫吟頓了一下,側首一看,見身後女孩一雙眸子正一動不動地盯在自己的面上,不由得有些羞赧,趕忙又默默別開了臉,繼續說道:
&ldo;混沌果乃是神果,尋常修士消受不得,需是得天眷,受地賜,有無上氣運者,才可領其靈,悟其理,假天之手,代天行道。這般人物往往千年無一,難得見了,便是天命混沌之人。&rdo;
聽到這裡,終蘭才將將反應了過來,這種設定……果然不是應該安在主角身上的麼??
然而,《御魔凌天》走的是逆天流,那麼所謂的天道就絕不會像它表面上看的那樣健康向上。加之松盈一個本來的尚清閣弟子,如今莫名其妙地窩在了藏經樓裡‐‐終蘭眼中浮出了一點好奇,期待地問道: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rdo;
溫吟不知想到了什麼,有點意味不明地抬了一下眉毛。他已經走到了兩排書格當間,樓裡只有外圍一圈的牆壁上吊著琉璃燈,中央很暗,火光將格架纖長的倒影向著中心聚攏,溫吟就站在它們交匯的那一個頂點之上。他的面容已經隱隱地罩去了黑暗之中,連衣擺上的金紋也被那片濃沉洗掉了光澤,只剩下腦頂一方玉冠,勉強撐起了一抹亮色,只不過昏昏啞啞的,仿似水中被扼死的狼。
&ldo;沒有然後了。&rdo;他淡淡地答,&ldo;混沌果至今不曾現世,這個名號,如今也很少有人再叫了。&rdo;
&ldo;……&rdo;
終蘭眨了眨眼睛,才發現自己剛剛好像沒有問全:&ldo;那師父她為何會從尚清閣……&rdo;
兩個人循著書上金箔找著架子,一邊說話已經一邊歸起了還書。溫吟將懷裡最上面一本冊子向著一處空位上輕輕一放,但不知是不是書底與格架碰觸之時發出的聲響有什麼問題,他手中一頓,微微擰起了眉毛。終蘭見狀,便止住了話頭。
溫吟把懷裡的一摞書暫時放去了地上,又伸手在剛才那本書下的木板上左右敲了幾下,兩邊發出的聲音確實有點細微的差別。他打了個響指,於臉側浮出了一盞紅艷艷的火光,之後伏下首去,在木板的邊沿仔細觀察了一陣,直到雙眼一眯,尋到了一處和其上紋理混於一道,不易被察覺的縫隙。
終蘭雙手還託著自己的那摞書籍,屏息凝神,望著溫吟臉上神色,莫名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沉默地看著他掏出了之前的那把小銀箭,沾了其上一點銀粉,自那條縫隙上抹去。靈光陷進木牙,只一瞬間,隔板外側那層鑲邊的其中一段就盡數碎成了齏粉,裸露出內裡被挖空了的一間小槽,腹中藏著一本薄薄的小書。
溫吟屈指一勾,將它取了出來。懸在空中的火光在書面上投下人的影子,不過書名正好寫在另外一側,因而無遮無攔地暴露在了終蘭的眼前:
《獵艷奇譚》。
終蘭:&ldo;……&rdo;
她覺得師兄現在的臉色,是真的可以和後面黑逡逡的背景融為一體了。終蘭想起了松盈之前說的什麼&ldo;兩百多顆靈石&rdo;,難免有點同情,下意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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