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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杪同鹹清到時醉霄樓裡裡外外地人山人海,她即刻打消了留下用飯的念頭。沒料到酒樓的小二太過熱情,還沒等她們邁步便迎了上來,引著她們拐了好幾個彎角,最終停在了角落的一間廂房門口。
因在邊角處,看著清淨些,雲杪也就沒拒絕。鹹清點了幾道招牌菜品,很快陸陸續續地擺上了桌。
正吃著,隔壁廂房來了幾位男子,帶著讀書人的意氣,彼此寒暄了幾句便聊起了名人大家一類讀書人常談的話題。本與雲杪無關,哪知他們最後東扯西扯地扯到了朝政上。
「聽說了麼?最近朝中好些大臣參匡大公子的本,從前的舊帳大的小的都翻出來了,這匡大公子怕不是要失勢。」
「我瞧沒那麼容易,郡王府的勢力根深蒂固,哪裡是那麼容易扳倒的。」
「話可不能說得太早,那位新貴,封珩封大人,最近越發得聖上青睞,前幾日還在宮門前攔了聖旨,這般放肆聖上都未怪罪下來。試問此種境況全身而退的滿天下能有幾人。風水輪流轉,朝局怕是要大變樣了。」
「這,你們可知封大人截的是何旨意?值得拿命去搏的?」
那桌人的聲音忽低了下去,雲杪放下了筷子。封珩相關的事,她比誰都關切。不是沒有問過聖旨的事,封珩藏得深,他不想說,自己定是不能逼著他說。
鹹清見雲杪不吃了,心領神會地悄聲走到了隔板處,耳朵輕貼過去,聽著那邊的話,神情漸漸凝重。
那邊似是停了話音,鹹清挪步過來,微微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不說,隔壁聲音又大了起來。
「封大人正得勢,大好的前途,莫不是要毀在他家那位姐姐身上。」
「可惜啊可惜。」
「可聖上不是沒追究麼?」
「一次不追究而已,大逆不道的事,聖上豈會一直容忍。」
剩下便只是嘆息。
雲杪猜到了些什麼,兩隻手緊緊交疊,指節泛白。
鹹清:「……先回府吧。」
馬車平穩地駛在路上,入夏的時節,雲杪身上卻發涼。
雲杪:「……他們說了什麼?封珩截的聖旨是什麼……」
鹹清斟酌地開了口:「他們說……聖旨是為小娘子和匡大公子賜婚的,據說是匡大公子在聖上面前求的旨意……這些人一瞧便是些讀書人,他們定也不過是道聽途說,這話不必全然放在心上……」
雲杪:「那,後來呢?又說了什麼?」
鹹清本以為雲杪不會問到此的,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頓了頓道:「說小娘子和珩哥兒親密無間,不該如此的,於禮不合……」
實際上那話不知比這難聽多少倍,鹹清只揀還能聽得過去的說。雲杪封珩的事旁人沒道理知曉,現下竟能在坊間傳起來,多半是有人故意散佈的訊息。
雲杪從來不在乎什麼於禮不合,可他們說於禮不合便是大逆不道,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封珩就毀了……那她怎麼辦才好……
☆、第五十八章
原先,原先想是圓滿,不曾想可能會因此害了封珩。
「其實……感情是最容易變的了……」鹹清默了默道,「一時的濃情蜜意並不代表日後的長久恩愛,世間多的是人終究相看兩厭。」
雲杪:「……你早知曉我同封珩的事。」
鹹清:「我日日跟在小娘子身邊,稍稍用心便看得出。……珩哥兒年幼孤苦無依,是小娘子將他從亂葬崗那般駭人的地方救回來,他心裡自是愛小娘子的。可愛與愛也不同,若要結為夫妻,那便是一世相守、不離不棄,珩哥兒許是也沒分清自己心裡對小娘子究竟是何情意,只心念著要對小娘子好……」
雲杪垂眸:「封珩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