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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修白手持酒壺慢慢澆著,隨意道:「這酒裡有好東西,雲姑娘一滴都不能浪費吶。」
他的視線對上雲杪的:「北疆一行,本公子收穫頗豐……譬如無意間知曉了北疆的巫蠱之術……」
雲杪睜大了眼,匡修白明顯感覺身下的女子抵抗得更激烈了些。
他笑得愉悅:「雲姑娘怕了?」
最後一股酒流落在雲杪的脖頸處,她瑟縮了一下,側頭,不少酒水順著她的唇角流在了地上。
匡修白憐惜似的撫上雲杪的臉,指腹又穿進她的髮絲,聲音溫柔:「可我怎會把此等邪術用在美人身上呢。」
雲杪極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此刻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身子沉重又軟乏,比前幾日初得病時更甚。
匡修白悠悠地站起身,自上而下俯視。地上的女子髮絲垂散,面色蒼白,撲面而來的嬌弱之感。裙擺鋪落開,粉的白的交織,如一朵盛開的花。
他道:「真美。」彎腰抱她之際,門口處倏然傳來一聲巨響。他轉頭,門敞著,是被人踹開的。那人面色陰森宛若地獄而來索命的厲鬼。
匡修白先是微微地詫異了一下,緊接著笑了:「這不是封大人麼。」
☆、第四十八章
封珩不言語,眼裡似有濃墨翻滾。他大步走來,停在雲杪身邊,俯身輕輕抱起她,像是在捧什麼珍寶。
雲杪的披帛裙擺垂掛至地上,自己落入封珩的懷抱。熟悉的氣息籠罩,她鼻頭一酸,眼裡就含了將落未落的水。
匡修白看戲一般,懶懶道:「瞧著宮宴是一回不如一回了,這會兒就結束了?幸而本公子沒去,這才有美人相伴。」「美人」兩個字他咬得格外重。
封珩冷冷地看過去:「匡公子帶回來的巫師酒後在宮宴上大吐真言,真是可惜匡公子沒去。」
匡修白微變了臉色。
封珩:「我們之間的帳一筆一筆地都要算清。在此之前,匡公子切莫玩火自焚。」
他垂眼,入目雲杪平生淒楚,於是抱著雲杪的手又緊了幾分。
雲杪腦袋嗡嗡的,就聽見封珩說什麼要同匡修白算帳。算什麼帳呀,從前種種他不是多半放下的麼?怎麼又要算帳……雲杪的思緒此刻只停在封珩被匡修白欺凌的階段,想著自己使計將匡修白支開好些年,就是為了保護封珩平平安安地長大。封珩敵不過匡修白的,她又不可以插手,他要離匡修白遠遠的啊,越遠越好,怎麼就能說出要算帳的話呢?
儘管身上沒什麼力氣,她還是努力去捂封珩的嘴,想告訴封珩莫要再說什麼胡話了,胳膊舉到一半又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封珩……回府吧……」
封珩:「……好。」
一身紫色官服氣場迫人的男子就闊步抱著懷中嬌弱的女子離開,一路無阻。
門外的人都不敢攔,今年大考的新起之秀個頂個地剛硬聰敏。即便是郡王府,要動這批人也需仔細掂量掂量。
封珩抱雲杪下馬車時,鹹清早在府門口候著,一瞧見便小跑著迎了上來,目光觸及雲杪的面色,聲音都帶了微微的顫抖:「這是怎麼了?小娘子?」
她控制不住地責怪自己:「都怪我沒有時時陪在小娘子身邊,怎麼煮個粥都要用那麼長時間,我……」
鹹清不停歇地說了一大堆自責的話,雲杪想讓她放心些,又不知匡修白的酒裡到底加了什麼東西,自己的氣力一點一點地流失掉。無法,她只得去扯封珩衣襟。
封珩瞭然,對鹹清道:「不必擔心,沒什麼大事。」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鹹清莫名放了心,想著若是雲杪真出了什麼事,封珩定不是現下這般淡然的模樣。雲杪被輕微地燙一下他都是要慌要急的呀。
習武師傅說是軟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