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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薛晉十天前來這裡時,把金書也叫上了。在馬車上薛晉告訴金書附近有個大湖,裡面的魚十分肥美,金書就惦記上了,每天早起去垂釣,每次都拎一桶的魚回來,連帶著將下人的菜都一併解決了。
薛晉見她一聽金書去垂釣就不自在地似要吐了,不由笑笑,「吃魚好,補身子。」
阿古蹙眉念道,「都說以形補形,我會不會被補成一條魚?」
薛晉朗聲笑起,阿古竟會和他開玩笑話了。阿古見他笑得爽朗,倒也習慣了,挪了挪身,還想再睡一覺,「也不知薛升如何了。」
哪怕是遠離薛家,又哪怕是在這歡聲笑語時,阿古仍會記得那些不愉快的事。薛晉想做的,就是讓阿古無論在哪裡,該笑時會一直笑,不會去想那些事,「讓留在家裡的小廝來信總歸不好,再忍五天,我們就回去了。」
「嗯。」阿古緩緩閉眼,像是在囈語,「薛升的病會很像花柳病,到時候我將風聲傳出,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得了什麼病。哪怕是御醫也救不了他,他一死,洪沅也會撕心裂肺吧。等她痛苦幾日,我再伺機殺了她……如今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們一死,我就能安心了……」
薛晉聽著她緩聲說話,蒼白的唇上也微帶了笑意,像是在說一件很愉快的事,又像是在腦裡想著那痛快的景象,「到時候你會帶著金書離京?」
阿古睜開眼,眼底稍有遲疑,末了抬眼看他,「你於我有恩,我可以留下來助你一臂之力。」
薛晉頓了頓,不是「想」,而是「可以」,像是兩人在做什麼交易,而不是……他看著阿古,忽然覺得自己在她眼裡只有合作的關係,然後心裡酸得十分不痛快。
阿古被他盯看得微有不適,只覺這目光看得她心虛,她避開視線想翻身面向牆壁,誰想剛動身,就覺身上一熱,薛晉竟翻身將她整個人都蓋住了,撐手在上,看得她瞪眼。
薛晉和她四目相對,見她漸漸瞪圓了眼,不由眨眨眼,又翻身回去,躺得好好的,許久才道,「剛才的我被邪魔附體了,那不是我。」
「……」要想知道怎麼把一句騙人的話說得正經八百,阿古覺得跟薛晉學就足夠了。
到了用早飯的點,金書果真又釣了一桶的魚回來,剛進門下人就說道,「三爺和三夫人在等您用飯。」
「知道了。」金書跑到他們房前,敲敲門進去,「好餓呀。」
阿古招手讓他過來,拿帕子給他擦擦臉,「又釣了幾條?」
「不多,五條。」
比起之前來確實不算多了,阿古讓他先去洗手再過來用早點。金書乖乖去了,薛晉笑道,「金書越來越乖了,一點也不讓你阿古姐姐操心,等會我給你買糖去。」
「不用不用,吃多了膩味。」
聽見他說不要糖,別說阿古,連薛晉都覺意外,「你不喜歡吃糖了?」
金書答道,「喜歡呀,只是師父給我買……」
他猛地頓住,見兩人盯來,強裝鎮定。可他再怎麼掩飾,也騙不過薛晉和阿古。
阿古擰眉,「師父來京了?你見過他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金書搖頭,「我沒見過,沒……」狡辯的話沒說完,就見阿古眼裡露出難以言喻的失望。他看得心頭一顫,他不喜歡這種不被相信,滿是失望的眼神,尤其是在相依為命的人眼裡看見,「阿古姐姐……」
「你怎麼能騙我?」阿古顫聲,「我記得之前我還特地跟你說過,如果師父來京,你立刻告訴我。可為什麼……金書……比起師父來,我更相信你,可是你卻騙我。」
一旁的薛晉都聽出聲音裡的痛苦,阿古的心已千瘡百孔,如今被這樣信任如親弟弟的人背棄,無異於又在心上插了一刀。
金書差點沒掉眼淚,「